牟轩的战术手套还残留着青铜活字的温度，文化室穹顶的《八十七神仙卷》投影正被两个少年用漆刀戳出涟漪。
鲁学者捧着《髹饰录》缩在墙角，看着邬儿童们用雕漆刀在《营造法式》的梁柱结构上刻满涂鸦。
"《武备志》的阵法图不是跷跷板！"屈宣传员甩开手中被折成纸飞机的宣传册，金属袖扣撞在邢老艺人带来的剔红漆盒上，"牟队，按报名表数量分配座位根本行不通！"
沈瑶将浸泡过《茶经》的琉璃盏推到他手边，氤氲水汽里浮动着七十三个学员的三维投影。
牟轩注意到《文心雕龙》的茶渍正沿着桌案木纹渗入战术腰带，那些青铜齿轮咬合声突然变得滞涩——时间罗盘的晷针正在逆时针颤动。
"保留全部学员。"他屈指叩响嵌着《泛胜之书》种子的桌板，发芽的青铜藤蔓立即捆住某个朝《考工记》活字吐口香糖的青年，"当年在酸雨里抢物资，可没人嫌队友多。"
屈宣传员突然扯开印着《练兵实纪》封面的笔记本，泛黄的纸页间掉出十七张写着"纪律涣散"的观测记录："但我们现在要对抗的不是变异体！
是这些把《长物志》当积木玩的......"
爆炸声截断了争论。
西北角的《天工开物》冶铁炉投影被三个少年塞进了火药，迸溅的青铜火星点燃了《香谱》帷帐。
牟轩腕甲弹出的《武经总要》水龙阵刚扑灭火焰，就听见邢老艺人装漆器的樟木箱传来裂帛声——某个女孩正用螺钿碎片划开箱底的《髹漆录》孤本。
沈瑶突然按住牟轩正要启动时间罗盘的右手，他战术服上的《茶经》刺绣泛起碧色涟漪："你上次逆转七十二小时找《梓人遗制》，咳了三天血。"
"这次不逆转，只是观测。"牟轩摘下手套，露出被《营造法式》榫卯纹路覆盖的手掌。
当指尖触碰到屈宣传员摔在桌上的纪律册时，青铜活字突然沿着墨迹重组为沙漏形状。
整个文化室的《考工记》网格开始明灭闪烁，学员们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影子正被吸进牟轩瞳孔。
沈瑶的茶盏突然悬浮半空，碧色茶汤里浮现出三十六个未来片段——穿战术服的牟轩在《园冶》假山后记录管理日志、屈宣传员抱着《纪效新书》与学员夜谈、邢老艺人的漆刀在《格古要论》投影里示范描金......
"时间溯流？"鲁学者颤抖着扶正眼镜，看着牟轩鬓角瞬间多出的几缕银丝。
那些缠绕在学员身上的青铜藤蔓突然开出《瓶史》里记载的月季，带刺的花茎将捣乱者轻轻推到展示区外围。
屈宣传员正要说什么，突然发现自己的宣传册扉页浮现出陌生字迹。
那是用《急就篇》章草体写的"积分兑换表"，墨迹里还跳动着《装潢志》记载的古法装帧金粉。
"七天后见。"牟轩抹去鼻血，战术腰带上的《武备志》阵图正在重组。
他转身时，《长物志》的多宝阁投影突然降下细雨，将学员们的喧闹声洗刷成《溪山琴况》的古调。
沈瑶望着茶盏里新浮现的《文房四谱》虚影，突然轻笑出声。
她腕间的《香谱》手链抖落几点星火，点燃了牟轩肩头不知何时沾上的未来墨香。
沈瑶指尖的茶雾在《文房四谱》虚影里凝成星子，正撞上邢老艺人摔落的犀皮漆刀。
刀尖挑起的《髹饰录》残页突然活了，化作三十六只衔着金粉的青铜雀，扑棱棱落在展示区新筑的《园冶》围栏上。
"用《考工记》活字当筹码？"单文化爱好者踮脚去够悬浮的积分表，战术靴上的《长物志》纹章蹭过围栏，惊起一串《装潢志》记载的"鱼鳞装"书页。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学员编号被月季藤缠成了青铜算珠，在《九章算术》投影里骨碌碌转出个"甲等"。
西北角突然爆发的欢呼声惊动了鲁学者。
三个曾炸过冶铁炉的少年，此刻正用《武备志》阵法图折成的纸船，载着《香谱》记载的"雪中春信"香丸横渡墨池。
他们战术服上的违纪记录被月季刺挑成丝线，正随着《天工开物》纺车投影织出纪律红旗。
"这是《梓人遗制》里的鲁班锁？"邬儿童们围坐在重组的多宝阁前，螺钿碎片在《营造法式》光影里自动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