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香急急上前接住，迫不及待拧开木塞，倒出一粒褐色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你还有好意思提？”男子冷冷瞥了云香一眼，“若是你成功拖住靖北王，他又怎会亲自出京剿匪？”
云香缩了缩脖子，慑懦道：“外书房是靖北王议事的地方，全天都有护卫值守。我看着张侧妃将绿豆汤送进去了，才撤退的……”
男子“砰”地拍了下桌面，冷声质问，“要不是你太无用，混到被“仗毙”的地步，想混进外书房送点东西何至于这么难？”
云香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低着头装鹌鹑。
男子的火气却并未消减，接着骂道：“但凡你顶事点，我给你的曼陀罗花粉都不会这么浪费了，白白便宜了那个姓徐的。”
曼陀罗花粉有致幻的效果，下在张侧妃送的绿豆汤里，即使靖北王抗住了催情药的药性，也不一定抗得住曼陀罗花。
没想到施韵又在香炉里加了依兰花粉。
就这样，都能让云香这蠢货搞砸了……
云香脸色一片惨白，声音有些颤抖，“那……那兴州的山寨……”
那个山寨表面是个土匪窝，实际已被主公控制，用来储藏岷州运来的兵器。
要是被朝廷发现真相。她都不敢想主公会不会剐了她……
男子轻呷一口茶，脸色稍缓，“还好运来的兵器不多，只够山寨里的兄弟用。朝廷方面并未起疑。”
云香肩膀松了松，接着问道：“那下一步我们要做什么？”
“等。”
“就这么简单？”
“对。等雷雨天。”不等云香多说什么，他便拂了拂衣袖，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既然施峻不纳妾，那就让程氏和张氏斗得你死我活。他倒要看看后院起火，施峻还有没有精力成天与主公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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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观内，张以珍看着手上一个别致的香囊，怔怔出神。
一个打扮得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小丫鬟站在一旁，小声问道：“姑娘，您当真信那个云香？”
那云香之前听说被杖毙，现在突然冒出来，通知她们表少爷正在议亲，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张以珍却攥紧了手中香囊，眼中的疯狂一闪而过，“她骗我有什么好处？表哥有没有与人相看，只要我回城打听一番就知道了。”
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那个云香的目的。原以为只是个王府丫鬟，谁知她没死成，还说被失散多年的兄长所救。
那兄长流落西南边境多年，常年与鹤拓人打交道。
鹤拓是洱海六部之一，是苗人的一个分支。早就听说过苗人擅用蛊毒，说是不怵是假的。
可是云香给她的是情蛊，只要将这东西给表哥，表哥就会一心一意对她。
这个诱惑太大了，尤其现在她也没时间等表哥慢慢喜欢上她……
小丫鬟却仍有些不放心，轻声问：“那……那云香想让您嫁给表少爷后，抬她做姨娘，姑娘真愿意？”
张以珍“哼”了一声，眸中浮现一丝冷芒，“她若能真的帮我嫁给表哥，便是许她一个姨娘做做又如何？
一个玩意而已，还能越过我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