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玉心下一寒。
顾长清哆嗦一下，摊摊手说：“当初……哦我忘了你没记住，现在跟你再说一遍，大概就是你南下的时候，我那个时候不是在跟人下棋不是？”
“当时我就提醒过你了，天下如棋，且思慎量。”
虽然不知道这提醒有没有用，但是看起来好像白提醒了？
算了问题不大。
顾长清接着说：“你在我眼中看见了四万八千多年，但一定不知道跟我下棋这人是谁。”
“他啊，想毁了这个”
他拍拍手里的天地录。
这书看起来没什么显眼的地方，也没什么值得人注意到的地方。
但越是平平无奇的，越是平平无奇。
冉玉发现他心里多了些废话。
不过问题不大。
这书没有书封，也没有书脊，就像是一堆纸摞在了一起。
但这样的纸，端起来的时候不会散架。
这可能就是稀奇的地方了吧……
冉玉心想。
顾长清乐呵呵的：“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就越是平平无奇，所以我想了好多年都没想明白他到底是怎么知道有这么个东西的。”
他脑子里突然一动，想到了一个不太可能的可能：“总不会是那个货看我闲着没事干，所以给我找点事？”
他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是真的有可能：“嘶——那完蛋了，我玩不过她。”
冉玉：……
“所以……原本要说的到底是什么啊……”
怎么好多人说话说着说着就自己把自己的话题扯走了啊……
顾长清一摆手：“你着急什么，外边时间流速跟这又不一样，我刚才还给调了一下，你在这待这么长时间，那个……嗯……”
他打开手里的纸堆堆翻了翻：“哦，周合是吧，他可能都没来得及接住你。”
合上手里的书，他看向冉玉，冉玉这才看见，这……不知道怎么称呼的人主，睁着一双没眼珠子的眼睛。
……
冉玉想抠自己眼珠子了。
顾长清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眼眶。
“哦，这个，我拿去洗了一下，刚才看见恶心的东西了，你来的太快，我没来得及安上，我看看啊——”
真.物理.洗眼睛
冉玉甚至还有意外的心情想：那到底是多恶心的东西啊。
人主脸上突然挂起了微笑：“我劝你不要想，不然我会忍不住给你看的。”
看看？
“不行，给你看了她一会会来算账，趁着她避嫌这段时间，我抓紧时间和你说。”
虽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到了这么生硬的转移话题的办法，但不得不说，很有用。
“那个跟我下棋的，他他觉得人的命数不该被书写在天地录上，所以要把这个毁了。”
“但我是人主啊，没有这个东西，我怎么知道谁该善该罚？所以，比起记录，天地录的一个作用，也有赏善罚恶的作用。”
“这个唯一的作用，就是公平。”
“我觉得，只有将所有的一切都摆在明面上，才会有真正的公平。”
顾长清叹了一口气：“但是那个人不这么觉得，他说不需要天地录这种东西，人的命运就该握在自己手里。”
“他真的，我哭死。”
他勾着冉玉肩膀，哥俩好一样跟他哭诉：“然后我肯定不同意啊，这跟砸我饭碗一样，然后他也不乐意，他说跟我下个棋，就拿天地录里边的人和事，然后……”
冉玉似有所感：“然后，我就是棋？”
“是啊，棋盘上有百世重生者，有穿越时空者，还有我随手扔过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