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青铜残片渗入血脉，玄鸟刺青在他挽起袖口的小臂上振翅欲飞，与林晓梦锁骨处苏醒的蓝宝石光芒遥相呼应。
“陈代表似乎对数字特别敏感。”沈泽的拇指轻轻摩挲林晓梦手背，西装袖口的黑曜石纽扣闪过暗芒，“不如解释下上季度从陇西村流出的三十吨稀土，怎么在贵司的物流链里变成了陶瓷原料？”
全息账本突然发出龟甲裂开的脆响，原本鲜红的赤字像被玄鸟啄食般片片剥落。
陈峰腕表的卦象投影开始倒转，饕餮胸针发出的红光在触及沈泽腕表时骤然扭曲，将电子屏风上的《千里江山图》灼出个冒着青烟的破洞。
林晓梦趁机将茶盏轻叩桌面，建盏底部的曜变天目纹突然投射出立体光幕。
昨夜沈泽带她参观的稀土提纯实验室在空气中徐徐展开，纳米机器人正将泛着青铜光泽的稀有金属纺成比蚕丝更细的导电纤维。
“陈代表应该认得这个。”她指尖轻拨，光幕立即切换成卫星云图，陇西村上空盘旋的无人机群正在测绘三维地质模型，“您安插在村委的会计确实很会做账，可惜他分不清高岭土和独居石光谱图的区别。”
会议室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几位正在把玩沉香木盒的董事触电般缩回手。
林听松适时弹出个全息键盘，某段加密通讯记录随着他敲击唐装盘扣的动作浮现在空中——陈峰助理与稀土贩子的对话正以篆体字的形式缓缓滚动。
陈峰额角暴起青筋，饕餮琉璃突然迸出裂纹。
他想去扶电子屏风，却被林望秋的醒酒器绊了个踉跄，琥珀色酒液泼在定制西装上，晕开大片狰狞的青铜锈迹。
“林小姐果然今非昔比。”他扯松领带，瞳孔里翻涌着被戳穿伪装的恼火，“不过慈善晚宴的邀请函已经发出，您总不会让那些非遗传承人...”
“陈总说的是这个么？”林霁月忽然从风衣口袋摸出鎏金请柬，良渚玉琮袖扣与防伪水印碰撞出清越声响。
他当着众人面将请柬撕成两半，夹层里飘落的纳米芯片立刻在空中燃起幽蓝火焰，“真遗憾，您安排在媒体车里的舆情监测系统，半小时前刚被沈总的人工智能秘书接管了。”
林晓梦感觉沈泽的手指突然收紧，男人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看他的茶盏。”她顺着提示望去，陈峰紧握的鎏金螭纹杯沿正泛起诡异绿光——那是林家特制的酸碱指示剂，此刻正随着主人剧烈波动的肾上腺素改变颜色。
“看来今天的茶凉了。”她故意提高声音，看着陈峰手背暴起的血管在绿光中清晰可辨。
二哥林听松立即配合地按下控制键，智能茶台突然升起十八个汝窑天青釉茶杯，每个都盛着冒热气的雨前龙井。
沈泽忽然松开她的手，玄鸟刺青在空中划出金色残影。
他当着陈峰的面为林晓梦斟茶，黑曜石袖扣碰触杯沿时，茶水表面突然浮现出实时股市行情——陈氏财团的几只重仓股正以陨石坠落的速度飘绿。
“当心烫。”他低沉的嗓音像带着小钩子，激得林晓梦耳后泛起薄红。
两人交叠的阴影投在合同条款上，竟隐约显出甲骨文“胜”字的纹路。
陈峰突然掀翻茶盏，褐色的茶汤在电子账本上烧出焦痕，空气里弥漫着龙涎香也压不住的苦涩。
“我们走！”他扯下破损的饕餮胸针摔在地上，琉璃碎片弹起时突然自燃，化作几缕青烟在空中凝成卦象。
林晓梦眼尖地发现这是“山风蛊”变“地泽临”的卦变，昨夜沈泽教她的六十四卦密码在脑海自动破译——陈峰在提醒幕后之人启动B计划。
三哥林望秋忽然吹了声口哨，青花瓷醒酒器应声炸开，飞溅的酒液在半空凝成防护罩，将燃烧的琉璃碎片尽数吞噬。
林霁月抬手接住坠落的纳米芯片，玉琮袖扣闪过数据流的幽光：“陈代表漏东西了。”
当陈峰带着属下狼狈离场时，林晓梦故意将蓝宝石吊坠甩到胸前。
宝石核心的金色光点突然投射出沈泽的侧脸，那是今晨两人在磁悬浮车上十指相扣时，她偷偷设置的动态屏保。
果然，陈峰回头瞬间被晃了眼，后脑勺重重磕在自动门框上。
“解气吗？”沈泽的指腹抚过她掌心未褪的金色纹路，玄鸟刺青与青铜残片的共鸣震得两人心跳同频。
林晓梦刚要开口，突然瞥见窗外雨雪中闪过熟悉的车影——那辆挂着苏A牌照的黑色加长轿车，正是三年前陈峰带她去竞标会时用的座驾。
大哥林霁月突然将风衣披回她肩头，雪松香里混着新鲜的血腥气。
林晓梦猛然抓住他手腕，在良渚玉琮袖扣内侧发现道新鲜划痕。
“小伤。”大哥笑着抽回手，指尖残留的硝烟味却泄露了方才停车场里的暗涌。
“该收网了。”二哥林听松忽然将U盘抛向空中，纳米材料展开成幅星图，某个闪烁的红点正在向港口移动。
三哥灌了口醒酒器里剩余的酒液，忽然对着林晓梦的珍珠耳钉笑道：“小妹要不要猜猜，陈峰摔碎的那个胸针里，藏着多少条地下钱庄的交易记录？”
雨夹雪在防弹玻璃上敲出编钟的韵律，林晓梦望着合同上缓缓凝固的金色甲骨文，忽然觉得颈间的蓝宝石吊坠重若千钧。
沈泽替她拢好风衣时，指尖状似无意地擦过锁骨处的宝石，那些蛰伏的金芒突然顺着血管涌向心脏。
“工作室的新设备到了。”他在她耳畔低语，玄鸟刺青振翅的频率快得惊人，“有件东西，你该亲眼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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