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梦的指尖在蓝宝石吊坠表面摩挲，那些胭脂色的数据缺口在她视网膜上投下细碎光斑。
医疗舱自毁程序进入最后倒计时时，沈泽的腕表突然弹出加密信息流——某家跨国药企正在抛售王氏集团的债券。
“原来我们的王会长在东南亚新建的医疗城，用的是违规基因编辑技术。”沈泽将全息地图放大，红色警报区域正在吞噬王氏集团的股票代码。
他说话时，领针摄像头在林晓梦眼底捕捉到转瞬即逝的星光。
前往王氏大厦的飞行器上，林晓梦将艾草香囊的流苏缠在指间。
透过舷窗能看到王会长的私人停机坪，三架印着慈善基金会标志的飞行器正在装卸印有北宋铜人图案的保险箱。
她忽然想起昨夜分解的纳米粒子，那些消散在云层中的微光，与此刻阳光下的金属反光微妙重叠。
“他办公室的沉香木摆件是赝品。”沈泽在电梯里突然开口，黑色西装擦过林晓梦改良旗袍上的苏绣银线，“待会你看第二排书架的《千金方》摹本，书脊烫金比真迹薄0.3毫米。”
王会长的办公室充斥着人工智能合成的檀香，仿古茶海上煮着的二十年普洱泛着不自然的红褐色。
当林晓梦将公益项目的全息模型投射在北宋铜人展柜上时，紫檀木镇纸突然在桌面震出细微声响。
“林小姐以为用些花哨的全息投影就能让我改主意？”王会长转动着翡翠扳指，智能茶宠在他手边投射出虚假的茶雾，“当初你说要重建乡村医疗站，我就说过这是往无底洞里扔金子。”
沈泽的皮鞋踩碎了地板上流动的股票代码投影。
他取下林晓梦发间的苗银步摇，尖端轻轻划过《千金方》摹本的鎏金书脊，纳米级金粉如星屑般飘落在茶汤里。
“王会长用四亿拍下这本医书时，应该没发现内页夹着前主人的癌症基因检测报告吧？”
空气突然凝滞成胶状。
林晓梦看见仿古座钟的铜摆突然停在了申时三刻，那是王会长去年收购基因公司的时辰。
她将发烫的蓝宝石吊坠按在展柜玻璃上，北宋铜人的穴位突然亮起与数据缺口相同的胭脂色。
“违规操作的基因样本库，应该很需要正规医疗项目来洗白数据？”沈泽的声音像手术刀划开凝固的茶雾。
他腕表投射出的合约条款中，某条关于医疗城环评的附加条件正闪着幽蓝的光。
王会长手中的茶盏突然迸裂，普洱染红了智能茶宠的眼睛。
当林晓梦将最后一份协议拍在黄花梨案几上时，窗外斜阳恰好将她的身影投在北宋铜人表面，七百二十个穴位在墙面上绽开淡金色的光斑。
沈泽倚在电梯厢壁，看着林晓梦将苗银步摇重新簪回发间。
基因检测仪的蓝光扫过她耳垂时，那枚量子密钥耳钉正将加密后的资金流向传向云端。
他伸手拂去她肩头未散尽的金粉，指尖在改良旗袍的盘扣上停留了半秒，那里还沾着昨夜井底的青苔香。
“沈总对古籍造伪倒是很有研究。”林晓梦忽然开口，电梯镜面映出她唇角转瞬即逝的梨涡。
沈泽的领针摄像头捕捉到她的瞳孔微微收缩，那是她发现《千金方》摹本暗层藏着基因图谱时的微表情。
暮色透过观光电梯的玻璃泼进来，将两人的影子熔成青铜器上的错金纹。
沈泽看着城市天际线渐次亮起的医疗舱定位灯，忽然觉得西装内袋里的艾草香囊比北宋铜人更值得放进保险柜。
暮色将玻璃幕墙染成琥珀色时，林晓梦的指尖还沾着北宋铜人身上剥落的金箔。
她望着全息投影中不断跳动的资金数值，改良旗袍的盘扣不知何时松了一颗，沈泽身上雪松混着艾草的气息便趁机钻入她的呼吸。
“王会长真是慷慨。”沈泽用基因检测仪扫描着新到账的电子支票，蓝光在他下颌勾勒出戏谑的弧度，“连三年前扣着不肯给的儿童疫苗专款都吐出来了。”
智能茶宠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王会长扶住黄花梨圈椅的手背暴起青筋。
林晓梦注意到他腕间的沉香木珠串正在溶解，纳米级的金粉从每颗珠子的微雕经文里渗出——这是古籍赝品自毁程序的独特现象。
“这些钱足够在西南山区建二十个智能医疗站。”她将量子密钥耳钉贴近展柜玻璃，北宋铜人足三里的穴位突然投射出全息地图，“听说王会长的医疗城正缺合规的临床试验基地？”
沈泽忽然伸手替她整理领口的苏绣银线，温热的指腹似有若无擦过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