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开口问道，“那江南水匪一案，可有查清？”
“臣弟不负所托，已将那一伙乱贼全部处置完毕。”
宋惊澜开口答道，又从袖中取出一叠供词交到了皇帝的手里。
“臣弟剿灭水匪之际，发现了这群歹人除了明目张胆的打劫官家贡船以外，还同南诏国有着勾结，多次向南诏国进献宝物，而这些供词乃是几个水匪头子所出，他们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且……”
说到这里，宋惊澜略停顿了一下，“且他们交代说，他们奉二皇子的命令行事，臣弟也在他们的老巢收剿了不少同二皇子通信的证据，想来应当确有其事，不是空口污蔑。”
这话一出，皇帝翻看手中供词的手都带了几分颤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就连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一般。
他着实是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他的好儿子宋云明所为！
“除此之外，二皇子还曾出手灭了江南首富姜家满门。”
虽说此事在水匪一案面前似乎有些不值一提，但想着姜虞月，宋惊澜还是提了一嘴，“二皇子似乎是为了夺取姜家手中的某一物件，这次做出如此行径，甚至事后串通官府将此事判定成了一场寻常火灾导致的意外。”
老皇帝听得这话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本以为他这个儿子只是顽劣了些，可不曾想居然在背地里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些日子倒是辛苦你了。”
皇帝苦笑一声，不过看着宋惊澜气色要比之前好了不少，便问了一句，“朕瞧你精神比之前好了许多，你的病情如何？可有找到会治此病的大夫？”
“托皇兄的福，臣弟的病情已然大好，劳皇兄忧心了。”
宋惊澜淡淡道，“倒是皇兄，该还好将养身子才是。”
一说起自己的身体状况，老皇帝便是苦笑连连，如今他已是日薄西山，即便是华佗再世，也不可能让他的身子好起来了。
更何况……
想着宋云明的所作所为，皇帝便是格外的痛心疾首，如今他已没了精力再去处置此人，但这皇位，是决计不可能传给这种人的。
可除了宋云明之外，不管是宋承言还是宋世佑他都同样不满，经此一事他也有所猜测，恐怕宋惊澜那“病”，也是他的某个儿子下手暗害的。
毕竟宋惊澜身子一向强健，平时就连小病小痛都不曾有，当初这病情来势汹汹，险些直接要了他的性命，且宫中太医也无一人能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病症，当时皇帝便觉得有古怪，却并未往那方面去想。
但如今……
皇帝又是深深叹了口气，将目光投向了宋惊澜，看着他那一张和先帝极为相似的脸庞，缓缓道，“如今朕眼见着快要不行了，可朕的这几个儿子都不争气，先不说老二宋云明，这大皇子和三皇子……你觉得朕应当立谁为好？”
宋惊澜对此不置可否，“臣弟不敢妄议立储之事，单凭皇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