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驰听到这话，浑身一抖。
好似一条吐着信子的蛇从脚后跟往上一路爬到脖颈，丝丝缕缕的黏腻冷意让沈驰几乎要惊叫出声。
因为他突然发现，他替代了曾经的乌行雪！
失去异能，成为废物，但凡跟乌雨眠起冲突，必会遭到全家人的斥责。
原来这就是乌行雪的视角……
沈驰呆滞的目光划过几人。
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大哥。
剑眉蹙紧紧抿薄唇目露嫌恶的二哥。
眯着眼眸光暗沉脸上似有怒火翻涌的三哥。
严肃板着脸的姑父。
仍旧温和却神情失望眼眸忧伤的姑姑。
还有……
躲在众人身后委屈哭泣的乌雨眠。
沈驰脚步踉跄着后退几步。
打击之下差点摔倒。
这就是曾经乌行雪的视角！
好窒息，他几乎要喘不过气了。
沈驰脑海内只短暂地划过一个念头：我曾经对乌行雪摆出过什么样的表情？
只一瞬间，诸多画面在眼前掠过。
沈驰脸色霎那间就白了下来。
因为那些画面里的他，是那么恶毒狰狞。
沈驰快速掐灭了念头，不停的催眠自己。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我没做过那些……
沈驰的大脑发烫，烧着了似的。
催眠起了效果。
那些画面很快褪去，就好像真的没发生过似的。
“沈驰你发什么呆？让你给眠眠道歉没听见？”乌凌压低了声音，“别逼我跟你动手。”
沈驰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乌凌是整个乌家耐性最差的，他信奉拳头就是道理。
整个家论武力，也就只有还没失去异能之前的乌行雪能压制他。
他这是第一次直面乌凌的恐怖。
他都不敢想在乌行雪刚失去异能乌凌天天威胁她的时候，乌行雪怕不怕。
想到乌行雪之前在乌家经历的排挤、冷待。
沈驰心都被冰冻住了。
光是想想他都觉得痛苦万分。
他才不要落到那种下场！
不行！
沈驰嘴角立刻扯出有些讨好的弧度，看向后面的乌雨眠道：“对不起眠眠，是表哥的错，表哥刚才就是太生气太着急了。”
乌霁云：“那你就能把气都撒在眠眠身上？”
沈驰：“二哥说的对，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了，眠眠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那些收藏真不是我拿走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我的房间搜。”沈驰说这句话的时候暗暗咬牙，眼底猩红一片。
莫大的屈辱感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他深吸口气，继续说：“眠眠洗澡这段时间我都没出去过，家里就这么大，那么多东西我怎么处理。”
乌序南：“小驰说的有道理，他还不至于昏了头去偷眠眠的东西。”
见有人肯帮自己说话，沈驰眼泪都差点涌出来。
“大哥说的对，姑姑姑父，眠眠，你们相信我，我真没做过！”
乌盛思索的目光停留在沈驰身上，其中的怀疑衡量让沈驰的心都碎成一片一片的。
这就是被怀疑被误会的滋味吗？
好痛啊……
乌行雪得有多强大的心脏，能忍受那么久，最后还能潇洒离开乌家的庇护。
不得不承认，沈驰做不到。
落到同样的境地，他才知道乌行雪敢于在最弱小的时候离开乌家，自己闯出一番天地是多不容易。
他，做不到。
乌盛衡量后，才冷冷道：“嗯，量他也做不出来。这么干净利索，除了家贼，那就只能是异能者大盗了。”
乌霁云：“但最近上区还算平静，之前几个在安全区各处流窜的大盗都已经被抓了，早就扔到下区去了。”
乌序南：“或许是有漏网之鱼，安全区十几万的人口数目，藏几个大盗不是什么难事。”
乌雨眠冷静下来想想也觉得不对，沈驰还没这个本事。
更何况他现在身体差到爬一层楼都要缓一会儿，她柜子里这么多东西，他一次也拿不走，多搬几次不可能没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