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万千里又自信了一些。再怎么说她也多次在模拟战里表现出色，等上了战场，自己一定要让那个安东心服口服，好好争口气！
有了动力的万千里的脚步变快了，手臂开始摆动，开始昂首挺胸地向前走。可她才抬起头，就迎面撞到了一位抱着脸盆准备去洗澡的女士兵，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哎呀！你怎么敢…”
万明月从地上爬起来后刚要破口大骂，却又把脏话憋了回去。因为她发现和自己相撞的女兵，被截去了右前臂。
“珀尼！”
跟在断臂女兵后面的几位同行女兵纷纷放下手中的洗浴用，准备去搀扶倒地的断臂女子。可断臂女兵却摆摆手，一个人利用完好的左臂从地上利索地爬了起来，同行女兵转而帮她捡起掉落的物品。
“额…”
万明月见状，也弯腰去帮珀尼捡东西，并小声地道歉说：“不、不好意思。”
此时珀尼已经利用完好的左臂和腰部夹住了脸盆，一边用脸盆接着大家捡起的东西一边笑呵呵地对万千里说：“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是我刚刚没看路，只顾着和朋友们聊天了，哈哈哈！”
万明月看到珀尼灿烂的笑容，有些惭愧地低下头，没好意思说自己刚刚也没看路。珀尼是个自来熟，热情地说：“喂，你是新来的吧？和前几天那批物资一起补充来的几个新船员里有你？看着都没成年，哈哈！我胡说的你别生气啊。走吧，我们一起去洗澡！
“诶？我？”
万明月一脸错愕，没理解话题怎么就转到一起洗澡了。没等她的脑袋反应过来，就在后面的女兵的“裹挟”下进入不远处的女浴室。
位于生活区的公共浴室一直很受欢迎，因为这里有着模拟重力，也就配备着常见的淋浴间，比无重力淋浴要更方便和舒服。
万明月此刻已经稀里糊涂地进了淋浴间，事已至此，她也只好体验一下在大众浴室洗澡的感觉。她刚刚扭开水龙头，就听到珀尼请同伴帮她背上涂沐浴露。
“让我来。”
万明月走出淋浴间，主动揽下了帮珀尼洗澡的差事。
“不用麻烦你的，新人，别这么客气。”
“让我来吧。”
万明月态度很坚定，珀尼没再谦让，笑着问道：“荷鲁斯号上很久看到你这样年轻的面孔了，你为什么上船？”
万明月没有回答，她一边帮珀尼的背上涂抹沐浴露，一边反问道：“你的右手…”
珀尼抬起断掉右臂，说：“你在意这个啊？哈哈没什么，你也知道奥西里斯号的事吧？奥西里斯号被莫尔商会击沉时我受了重伤，不得不截肢。”
“都、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待在荷鲁斯号上？”
珀尼没有回答万明月，只是扭头冲着她笑笑。
等众人离开浴室，珀尼的一个同伴偷偷将万明月拉到旁边，小声对她说：“奥西里斯号事件不光夺走了珀尼姐的半条右臂，还夺走了她的丈夫和肚子里的孩子。”
“诶？？”万明月惊愕地长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看向远处珀尼和同伴有说有笑的背影。
“珀尼姐很乐观，很坚强，她发誓要向莫尔商会复仇。她现在是战斗机C队的队长。”
“她只有一条手臂还能开战斗机？？”
万明月震惊地差点大声喊出来，被女兵连忙捂住嘴，解释道：“她开的是需要两个驾驶员的机型，有人会辅助她。珀尼姐虽然只有一条手臂，驾驶技术却比我们都要熟练，我们也离不开她！”
“早已是人形兵器的时代，开战斗机又能做什么…”
“也有只适合我们战斗机编队的任务！”
万明月问：“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女兵说：“我认出你是万明月了，我看出你有些可怜珀尼姐，珀尼姐救过我的命。她很坚强，可是她得这样生活一辈子！我不希望她以后生活地很艰难，等战争结束，我希望你可以给珀尼姐这样残疾的士兵一份适合他们的好工作，拜托了！我知道这么突然请求你很唐突，但我只有这么个机会！”
女兵说着说着流下泪水，向万明月鞠躬后就快步赶上珀尼的队伍。万明月站在原地看着消失的女兵们，轻轻咬咬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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