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妈妈又低声啜泣道:“禀老祖宗,正是您的嫡亲外孙女珠姐儿啊!”
王氏忽觉的脑中一晃,整个人便往后倒去,张妈妈忙抱住她的腰,一手又为她抚胸,潘妈妈此刻却是不怕了,只把心一横,又道:“如今便是寻了珠姐儿回来,女子一夜未归,又与失贞何异?”
此一言直击王氏胸腔,一想到明珠这孩子遭外人欺辱,她的心便如架在火上炙烤,张妈妈见她脸色青白,赶快去拿一旁的鼻烟壶,又取了两枚养荣丸喂她服下。
潘妈妈忖她脸色转好,紧接着又道:“老太太,我家太太如今被侯爷夫人拦着,还不知是甚么境况!我家老爷又出去找珠姐儿了,如今还没个着落,老奴有负您嘱托,真真是无脸苟活!”说罢便要朝一旁的柱子撞去。
张妈妈拦她不及,口中呼道:“杏枝不可!”又见老太太举了个白瓷茶盏,狠狠往柱子上掷去,潘妈妈被瓷片蹦到,反而不往前去,又转回身来,抱住王氏的腿道:“老太太,老太太可要给咱们珠姐儿做主啊!”
张妈妈在一旁瞧着,只觉得这二十年没见,杏枝这番说学逗唱的功夫不退反进,这一番拿捏,老太太又怎会不管。
只听王氏沉默片刻,又道:“若是珠姐儿能回来,我定会叫侯爷为他二人订下亲事。“
潘妈妈只把脸埋在底下,双肩颤动,一时叫人看不出她是喜是忧,“若是…”王氏讲到此处,也不禁落下泪来,又道:“若是回不来了…”
张妈妈便紧接着道:“哪里会回不来,有佛祖庇佑,珠姐儿自会安然无恙。”王氏长叹了一口气,又亲自弯腰捡起那串佛珠。
潘妈妈此刻才抬起头来,又道:“老太太,良姐儿(谢氏)还困在在玉蘅院呢。”王氏不由怒道:“她(小王氏)也真是大胆!”
又命潘、张二人为她更衣,一齐往玉蘅院走去。
却说玉蘅院中,小王氏陪谢氏一道往维怀住处前去,因她担心谢氏真下狠手,不由求情道:“怀儿伤得重了,还望妹妹怜惜他些。”
谢氏心道:“只顾着你儿子,我的女儿下落还未可知呢!”不由冷哼一声。待她二人行到维怀住处,谢氏不待身侧丫鬟打帘,便亲自走了进去。
只见室内装潢古拙,多是些男子爱玩的器具,又行了几步,便见一方矮榻,两旁的幔帐垂着,只听小王氏道:“侯爷打得他腿疼,只得挪了矮榻来用。”
又亲自为谢氏掀开帷幔,便见一个少年俯卧在榻上,只在下半身盖着条冰丝凉被,上半身却是赤着,但见背上有鞭痕数道,根根浸血。
小王氏握着幔帐的手都抓紧了,只见她略一咬牙,带了哭腔问道:“妹妹还忍心罚你侄子么?”
谢氏见此情状,又听小王氏如此说,倒被问了个哑口无言,又听床上维怀哼唧道:“疼…”
也只好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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