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瑜，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像你。”苏婉瑜柔声道。
沈默大笑道：“那我们就生个女孩，好不好？”
当沈默话音落下的瞬间，苏婉瑜眼角泪水悄然滑落，瞬间打湿了沈默衣衫。
她用尽全力点头，“好，都听你的。”
“喂喂喂。”
苏雅在一旁不爽道：“这里还有小孩子呢，麻烦收敛一点好不好？”
“再叨叨，我就让魔神去向大伯母提亲！”
沈默一瞪眼睛。
苏雅耸了耸肩，顿时偃旗息鼓，拉着雪鹤向门外走去。
小凤凰坐在地上怀疑人生了一阵，然后同样默默起身向门外走去。
小小的背影，大大的落寞。
变了，都变了……
她忽然开始怀念自己的舔狗一号天寿。
几人走后，沈默坐在小院子里，默默拿出一口锅，当着苏婉瑜的面取出阳神草。
苏婉瑜撑着下巴坐在一旁，眼睛里满是希冀的神采。
她知道，这株小小的草药，便是她做母亲的希望。
沈默一边熬药，一边轻笑道：“当年，创造惊鸿剑的沈惊鸿先祖，也曾为了挚爱之人寻找过阳神草。
只不过他运气不好，找到的阳神草还未成熟。”
“后来呢？”
“于是，他就不离不弃的守在阳神草身旁五百年，终于等到阳神草成熟了，才与爱人诞下一子，也就是我沈家族谱上记载的沈振南先祖，也就是二祖的父亲。”
苏婉瑜听着，脑海中勾勒出了一个痴情男子的形象。
“这位先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我羡慕这样的爱情。”
半晌，苏婉瑜给出评价，然后迟疑了下，低声道：“不过我并不认同这个做法。”
“为啥？”沈默一边架另一口锅，头也不抬问道。
苏婉瑜轻声道：“五百年，太漫长了，若是你也要为我苦等五百年才能有子嗣，我一定会因为愧疚而离去。”
沈默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那你怎知，惊鸿先祖夫妇做了五百年的神仙眷侣，就一定不快乐呢？
传宗接代固然重要，可若是连自己的结发夫妻都能抛弃，这样的人，纵然传了千秋万代，又有什么意义？”
苏婉瑜抿了抿嘴，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她比谁都清楚，沈默这些话，并不只是为了此刻讨她欢心。
在得知她因为寒脉而不能生育之后，沈家从上到下，没有一人再提过子嗣传承之事。
就连不靠谱如沈二，宁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也绝口不提这件事。
至于沈默，更不必多说。
无论是与沈默有过一段假姻缘的萧贞渝，还是与沈默定下过婚约的穆纸鸢。
这两个女人，苏婉瑜自问哪个都不如。
除了外貌、无论出身还是实力，都比不过二人。
她始终不自信的认为，自己能够拥有沈默的爱，只不过是仗着比别人先来了一步。
直到此刻，她才完全明白沈默的心。
两人的感情，更像是一种从亲情到爱情的转变。
沈默忍着望着苏婉瑜的眸子，一字一顿道：“婉瑜，我希望你明白。
无论先来后到，你就是我年少最初认定的那个人。
纵然过了百年、千年，我可能早已不是现在的我，但我希望当我侧目望去，站在我身边的人还是你。”
说到这里，沈默默默在心里加上一句。
“无论，是哪辈子。”
他这辈子，只剩下十年，所以不想给苏婉瑜留下空口的承诺。
如果注定只是绚烂半生，他不后悔为人族、离族倾尽所有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