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16日，学校。
一大早，李卡匆匆忙忙准备好早餐，让晓清吃了东西，自己赶紧来到咨询室，拿起教案和教科书朝着教室走去。
昨晚她碾转反侧，几乎一夜未眠。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精神，居然还能以饱满的精神走上讲台。
两节课下来，李卡感到一丝疲惫之意，她匆匆来到咨询室，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想起王焰彦，她感到一阵伤感。就这么结束了吗？
“哒哒哒”，有人敲门。
李卡说道：“请进！”
进门的是一位小个子女生，笑盈盈地问道：“李老师，我听过您的课，我可以跟您聊聊吗？”
李卡赶紧站起来，给女生倒了一杯水，说道：“请坐吧。”
“老师，我一直想跟您聊聊，但时间太仓促了。我明天要退学了，想跟您道别。”
“可以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哦，我叫陈小欣，你可以叫我欣欣。”
“为什么要退学呢？你才入学两个星期，是吗？”
“老师，你知道吗？我的姑姑是我的亲生母亲，我的舅舅和舅妈是我的养父养母，我有一个同胞妹妹，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两个不同父母的姐姐，还有我爸爸那边的阿姨最近生了一个小妹妹。在我舅舅舅妈家李，我还有弟弟和妹妹。”
欣欣快言快语，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李卡完全蒙了，没办法理出个头绪。
“欣欣，你平时怎么称呼这些亲人呢？”
“我叫舅舅和舅妈是爸爸、妈妈。我父母离婚后，我妈妈带着我妹妹，没办法带我，把我留在舅舅舅妈家。”
“你亲生父亲呢？”
“他根本不带孩子，当时就是他有了外遇，爸爸妈妈才离婚的，那边的女人自己有孩子，不肯要这边的孩子。”
“这么说，你有三个家庭，对吧？”
“不对啊。我有好多个家。你看，我有时候在爷爷奶奶家，有时候在外公外婆家，有时候在舅舅家，有时候去妈妈家，有时候也跟爸爸他们见面。还有啊，阿姨原来的女儿和叔叔家原来的女儿都各自有家，算上他们的家，那我的家就数不清了。”
“你说的是你爸爸的继子和你妈妈的继女，是吗？”
“对啊。因为当时我们还小，大家总是要见面的嘛，也算熟悉了。”
“你觉得这些家庭的核心在哪里？”
“我不知道哦，真的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