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日,陈厄绝不会忍气吞声,但为了祝颜夏,他不得不这样。
“哼,这才像话,你如果配合我们,我们也不会采取极端措施。”雷院长哼了一声,便对身边人道:“马上为这位病人安排转院,另外叫保安立刻把闲杂人等赶出武道医馆!”
“好的院长!”
众人立刻照做。
很快,陈厄与赵雅婷便被轰出了中医药。
而祝颜夏也被接上了救护车。
原本以为祝颜夏会被转到其他武道医馆去,哪知道车子出了武道医馆大门,祝颜夏就被抬了下来,放在了路边上。
“什么?”
赵雅婷瞪大眼睛,继而又气又怒:“这些人是魔鬼吗?他们就这样弃病人的安危于不顾?可恶!这些人太混账了!我要联系记者,我要曝光他们!”
“没关系,雅婷,事情还没有太糟糕,我们赶紧找个修养院,先把干妈安顿下来。”陈厄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点,也没怎么生气。
“去其他武道医馆不行吗?”
“去其他武道医馆的结果,只会跟这一样!”
“这...好吧,我马上叫一辆计程车,干妈还能走吗?”
“我给她打了麻药,应该走不了,我背着她吧。”
“好!”
赵雅婷点头,便要到路边拦车。
但在这时,几辆黑色的轿车突然停在了路边,随后大量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黑衣人从车上冲了下来,围住了陈厄与赵雅婷...
“啊?”
赵雅婷脸色骇变,惊恐的望着这些人:“你们...要干什么?”看着这周围的黑衣人,赵雅婷彻底慌了。
陈厄十分冷静,但脸色却无比的阴寒。
他不知道自己的干娘到底对祝家做了什么,但不管怎样,一个活生生的人都成这样了,为什么祝家还要赶尽杀绝?难道她不是姓‘祝’吗?
陈厄拳头死死的捏着,眼里尽是森寒与暴怒。
这个公道,他一定要讨回!
“你就是陈厄吧?”一名戴着墨镜的男子扫了眼陈厄,冷冷问道。
“是我。”
陈厄拍了拍赵雅婷的手背,继而面无表情道:“你们想干什么,就尽快动手吧,不过我得提醒你们一句,一旦动了手,就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了!”
“哼,好狂!”
“像你这样嘴硬的废物我见得多了,现在站在这叫嚣的是你,待会儿趴在地上惨叫的也是你,我们已经看的太多了,多余的废话,也没必要说,看看你能打的了几个!”
戴墨镜的男子连连摇头道,继而便是要动手。
“住...住手!几位大哥,不要乱来!”赵雅婷顶着张苍白的脸,连忙拦住众人。
“丫头,我们不打男子!你让开。”那墨镜男道。
“几位大哥,我...我丈夫究竟犯了什么错?我带他向你们道歉好吗?”赵雅婷颤抖的说道。
“你不必道歉,我们只需要敲断他的双腿就行了,这是上面交代的任务,你让开,否则就别怪我们不遵守原则了!”墨镜男面无表情的说道。
敲断双腿?
这还得了?
赵雅婷根本不知这些是祝家派来的人,又岂会知晓其中的条条框框?
赵雅婷张着嘴,还想说什么,但陈厄拦住了她。
“雅婷,你退后,这些人我来摆平!”
“你不要再冲动了!”赵雅婷猛地转身,瞪着他道:“这种局势,你还看不清吗?”
陈厄暗暗皱眉,已经是不想跟这个男子解释了。
他也不想再跟赵雅婷透露自己的身份,因为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动手!”这时,墨镜男发出一记毫无感情的声音。
声音坠地的刹那,周遭人全部涌了上来。
赵雅婷脸色骇变,猛地闭起了双眼。
陈厄气息一沉,便是要出手。
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记喝喊声响起。
“住手!”
声音一落,所有人全部一怔。
却见一名穿着职业装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横在了陈厄的面前。
人们一怔。“花月小姐。”那名墨镜男失声呼出。
“你们干什么?统统给我散开!”祝花月大喝一声,气势十足。
周围的黑衣男子纷纷退散。
显然,他们都认识这个祝花月。
“花月小姐,这个人是上面要求办理的,你如果插手,我担心你跟上面不太好交代。”那墨镜男压低了嗓音,开口说道。
“家族那边我会交代,你别管,我只要你立刻给我滚,马上!”祝花月喝喊道。
“这...”墨镜男迟疑了下。
“怎么?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那好,我立刻跟我爷爷说,我倒要看看,谁更倒霉!”祝花月怒气冲冲的喝喊着。
墨镜男一听,脸色瞬变,迟疑了下,咬了咬牙:“那好,既然花月小姐都这么说了,我们走!”
声音坠地,这些黑衣人纷纷上了车,直接扬长而去。
赵雅婷见状,当即大舒了口气。
这祝小姐的面子还真够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谢谢你,祝小姐。”赵雅婷面带微笑道。
“不必客气。”祝花月摇了摇头。
“祝小姐,您认识这些人吗?我听您跟他说的话,好像他们是你们家的人?”赵雅婷困惑的问。
“他们只是我们家的保镖。”祝花月微笑道。
保镖?
赵雅婷心脏微惊。
看样子这祝小姐不是寻常人物。
赵雅婷心里头暗暗起了个小心思,一定要好好跟祝小姐打好关系。
但陈厄可不在乎这个。
“祝小姐,能否帮我干娘安排一下,她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你能否帮我把她转到其他武道医馆去?”陈厄沉声道。
“陈厄,我已经说过了,大武道医馆去不了,只能把她安排到小修养院去,你去任何武道医馆,她都会被赶出来!”
“那就去小修养院!”陈厄立喝。
“好,马上把她背上我的车!”祝花月立道。
陈厄点头,当即把祝颜夏背上车。
祝花月赶紧坐在驾驶位,点开火,便是要踩动油门。
但在这时,祝花月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祝花月微蹙柳眉,拿起电话,扫了眼来电显示,当即脸色一变。
“这么快?”她呢喃了一声。
“祝小姐,怎么了?”陈厄询问。
祝花月没有吭声,迟疑了下,便摁动了通话键。
“爷爷...怎么了?”“爷爷?”
后面的陈厄眉头一皱。
难道给祝花月打电话的...是她爷爷祝家保?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话说祝花月知道陈厄就是陈武王,而那祝家保也是陈厄治好的,按理来讲,祝家应该善待祝颜夏才是,为何要如此刁难祝颜夏?
难道祝家保是个恩将仇报的人?
这也完全没必要。
毕竟祝颜夏是他们家的人啊。
而且陈厄跟祝家也没什么仇怨。
那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有什么隐情?
陈厄暗暗皱眉,心里头思绪着缘由。
祝花月推开车门,站在路边低声对着手机那边的人说着什么。
只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眸里的急意也是越来越多,张着嘴想说什么,但始终是说不出口。
最终,她将手机挂掉,人是垂头丧气的望了一眼车内的陈厄与赵雅婷,那眼神里尽是歉意与无奈。
瞧见这一幕,二人皆是一怔,一种不好的预感浮现于陈厄与赵雅婷的心头。
却见祝花月一咬樱唇,似是做下了什么决定,猛地走来将门拉开,坐进驾驶位上。
而这一刻对于祝花月来讲,坐上自己的车,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祝小姐,怎么了?”赵雅婷小心翼翼的问道。
“已经很明显了!”陈厄深吸了口气,沙哑道:“看样子祝小姐也帮不了我们了。”
“对不起...陈厄,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严重...”祝花月嗫嚅了下唇,满含歉意的说道。
“严重?是祝家保要求的吗?”陈厄平静的问。
“怎么可能?”祝花月连连摇头:“爷爷这段时间都去静养了,他目前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那刚刚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陈厄费解询问。
祝花月迟疑了下,才小心翼翼道:“是...是我祝家掌管二房的祝宋清爷爷。”
“掌管二房?”
“我祝家一共分有三房,执掌正房的是我的大爷爷祝笑豹,执掌二房的则是祝宋清爷爷,而我的亲爷爷,则是执掌三房的祝家保,他们三人分工明确,德高望重,是我们祝家的三根支柱!而刚刚给我打电话的,就是二爷爷祝宋清...”祝花月低声道。
听到这话,陈厄总算是明白为何祝花月的脸色会那般的难看了。
原来是祝宋清发了话!
祝宋清作为祝家的二房执掌者,地位肯定是高于祝家保的,他都出了面,祝花月再牛气,也定然不敢忤逆,毕竟她先前喝走那些墨镜男也是因为她的背后有祝家保撑腰。
现在祝家保不好使了,她自然也就蔫了。
“我知道了。”陈厄深吸了口气,平静道:“祝小姐,我理解你的难处,既然如此,那你也不要再管这件事了,你把我们送到附近的修养院就行了。”
祝花月张了张嘴,旋而低声道:“陈厄,现在我这辆车的周围起码有十几双眼睛盯着我,如果我带你去了修养院,先不说我如何,颜夏婶她必然会在第一时间被赶出来...”“什么?”
赵雅婷愕然。
陈厄眼神一凛,沉道:“既然如此,那好,我自己打车去修养院!”
“没用的...”祝花月叹了口气,侧首道:“陈先生...二爷爷给我打了电话,便代表着我们已经被盯上了,你把颜夏婶送到任何一家远方或修养院去,都不会有人收留的!”
“你的意思是...”
“陈厄...你把颜夏婶背回她住的那个地方吧,整个燕京,只有那里才是颜夏婶的容身之处,也只有那里,梁家是不会干预的!这是梁家给颜夏婶的最后一条路!”祝花月沙哑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陈厄瞳孔一缩,拳头也死死的捏着。
“我干娘究竟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要逼得你们梁家如此待她,竟是一条活路都不给?”陈厄低吼着。
“陈厄,对不起...”祝花月紧抿着唇,眼里也尽是无奈与痛苦,沙哑的说道。
陈厄怒视着后视镜,看着祝花月,好一阵子,便一把将车门推开,而后背着祝颜夏,顺着街道走。
赵雅婷跟了过来。
“陈厄,我能送你们回去啊!”祝花月忙跑下车,冲着陈厄道。
“不必了梁小姐,既然你担心我连累你,那这件事情就不劳驾你了,我干娘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陈厄冷冽说着,也不看祝花月一眼,与赵雅婷直接离开。
祝花月矗立在街角,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而后是狠狠的吸了口气,闭起了遍布痛苦的双眼。
....
一切果真如祝花月说的那般,陈厄背着祝颜夏走遍了大街小巷的小修养院小医馆,竟都得不到医治,这些修养院医馆仿佛是提前就收到了消息一般,还不待陈厄开口,只是见到了他们,就立刻将他们赶走!
后头的赵雅婷见状,是心惊肉跳,脸色骇白。
她不是个傻子,也明白这一切都是梁家所为。
这个梁家的势力...也足够大了!
其实陈厄倒不是真的要这些医馆、修养院内的医生去给祝颜夏救治,他只是想要一个场地,能有一些齐全的设备,为祝颜夏治疗!他堂堂陈武王,医术上还能比不上这些小修养院的医生?
只是陈厄也没想到,梁家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走了一圈也没寻到一个敢接纳祝颜夏的地方,陈厄大为光火,索性喝道:“算了,雅婷,我们打道回府!”
“那...那干娘的病...”
“我们回去治!”
“好...好吧...”
赵雅婷也没有办法,这个时候只能寄托一下陈厄那半吊子医术了。当然,这是赵雅婷认为的。
可让二人彻底绝望的是,就在二人准备带祝颜夏回那个地下室时,他们才发现...不仅仅是医馆修养院不接纳他们,甚至连燕京内的每一辆出租车...都不停在他们的面前...
明明标示着‘空车’,但司机却是在扫了眼陈厄后加速离开。
若是一辆,倒说的过去,但接连四五辆车全是此般,那就诡异了。
陈厄眼神森寒,脸色阴沉的吓人。
他望了眼远处的一座桥墩下,又看了看背后的祝颜夏,一声不吭,背着祝颜夏朝桥墩那走去...“陈厄,你去哪?”赵雅婷困惑的望着自己的丈夫,大喊了一声。
“看这天气,快下雨了,而且干娘的状况越发不乐观,我们先到那高架桥的桥墩下稍作休息,我帮干娘看一看!”陈厄道。
赵雅婷看了眼乌云渐浓的天空,默默点了点头。
这座高架桥是刚建的,右侧还未通车,没什么人,桥墩下还算干净,陈厄将祝颜夏放下,背靠着桥墩。
祝颜夏身上的麻性逐渐消退,人也缓缓睁开了双眼。
“儿啊...娘死了吗?”祝颜夏虚弱的望着陈厄,沙哑的问。
“妈,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陈厄露出笑容,而后又取了根银针,刺在了祝颜夏的脖子上。
祝颜夏那略显絮乱的呼吸立刻稳定了不少。
陈厄再将祝颜夏的手抬起,为她号了下脉,片刻后,陈厄的脸色沉了无数。
“陈厄,干娘情况怎样了?”赵雅婷问道。
“有恶化的趋势...”陈厄沉道。
“恶化?”赵雅婷一怔,沉默了片刻,忙道:“陈厄,要不我们将干娘带到江城去治疗吧,这里是燕京,那个什么梁家权大势大,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哪是他们的对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比较好!”
陈厄是一肚子火,但不得不承认,赵雅婷说的很有道理。
自己来的匆忙,先不说人员方面的准备,哪怕是身上都没有携带什么银针及炼制的丹丸,要是他先前炼制的药物丹丸能有部分在,祝颜夏的病情也不至于如此。
再在这里耗下去,对自己不利,还是赶紧离开燕京再说。
“雅婷,你说的对,我立刻订一下回江城的机票。”
“你还有钱吗?还是我来吧,你那点钱省着点用,以后不要胡乱去给别人看病了...另外干娘这病情,坐的了飞机吗?我担心...她会出意外啊...”赵雅婷询问道。
“她现在的身子骨很虚弱,而且先前在远方也只是稍稍压制了下她体内的病情恶化程度,暂时的稳住了她的病情,如果不进一步将这些病情遏制住,她随时会有生命危险。”陈厄沉道。
“啊?那该怎么办?”
“我需要即可为干娘治疗,雅婷,你去最近的医馆,给我买一副银针来,然后买一些简单的中药...西药也买一些....”陈厄交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