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兮恭敬回道:“臣不知,臣知道的是——这次瘟疫绝对是由人操控的。”
“嗯……嗯?”皇帝摆正了身子,怎么还有人制造瘟疫,他紧盯着白玉兮,等她接下来的话。
“皇上,以前的瘟疫是如何引起的就不用臣多说了,可这回的既无高热的天气,也无动物和人类的死尸放置日久没来得及处理,再者,汀州是水患,洪水如同猛兽侵吞万物,缺粮少食倒是事实,但只要稍一归置好动乱的百姓,就不会出大乱子,可汀州现在应当是大乱了。”
白玉兮说出自己的想法,静候皇帝接下来的回应。
“你说的都是片面上的,可有十足的证据说明此次瘟疫是有人操控的?”皇帝沉吟片刻,迈步从龙椅上走下来,他是背着双手的。
白玉兮肯定道:“有,就是我的医术,我用银针用精湛的医术查验的十分清楚。”
上官封锦诧异的看着自信十足的白玉兮:“你的口气倒是挺大的,具体说说看。”
“这医术方面一时半会估计没办法说得清楚,光是表面的症状臣怕是会说到明早去了。”她暗忖自己总不能将保命的底牌给说出来,若是皇帝知道她会《御神心决》这奇妙的功法,定然会想法子逼问她。
“不能简洁些说出?”皇帝的话语中携了些怒气。
“父皇,儿臣也问了玉溪县主,县主倒是与我细说了很多,但是儿臣不太明白那些医术上的事,还有涉及的比较少见的字词也是不太懂。”上官空月温和一笑,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
皇帝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几回,不知他在想什么,出神好一会才道:
“罢了,朕不追问就是,白爱卿可有把握将这瘟疫治好?至于幕后之人朕自会着人去查。”
“自是有把握,夜间惊扰帝王,是想求皇上一道旨意,由臣将没有染病的人分别出来,将他们安置在另一处,还有臣欲出资将北郊的重修修缮一番,希望皇上应允。”
白玉兮话说的明确,提出的要求也很合理,没有越过皇帝的底线,可第一条确触碰到那条线。
上官封锦道:“你想将你分出来的人安置在何处?”
“父皇,您赐给儿臣好几庄子都是空着的,可以安排他们暂住在庄子内。”上官空月及时说道。
“空月,朕倒是许久未曾与你促膝夜谈了,现在身子好多了,今晚便与朕聊聊。”上官封锦忽然转了话题说起别的。
可这话却让两人一惊,皇帝是在怀疑自己的儿子有问题,现在是试探?
“父皇若是想,儿臣随时伴在父皇身边。”他说着又看向面色恰当好的露出急色的白玉兮道:“只是玉溪县主的事才是眼下所着急的,须得尽快。”
“朕这便下旨,皇儿今日就莫要出宫了,玉溪县主胆气足,不是那些娇滴滴的姑娘不需要你再相送。”皇帝这话说的不可谓不强硬,让人不敢反驳,他转身就要去写圣旨。
白玉兮瞧了眼皇帝的背影,又对着眼中流露出担忧之色的上官空月摇了摇头,小不忍则乱大谋,何况眼前这位是帝王,不忍也得忍。
白玉兮眨眼中流露出:也不是多大的事,你就当陪你家老爷子演出戏,演戏可是你的强项,努力喔!
上官空月接受到这一眼神,心底的幽怨深深深,他不在兮儿身边,兮儿的安全问题谁来保证!
两人的眼神交流不过是一瞬间,这时候皇帝才走到御案前,宋公公在旁边研磨,桌上明黄绢布整齐摊开。
皇帝在下笔的时候抬眼看了两人一眼,紧接着便是蛇龙走笔,不过一会就将圣旨写好。
一般的圣旨都不是他亲自书写,只有国之要事或是册封一品以上爵位的时候他才会亲自下笔,他收笔后略有深意的看着白玉兮,一个锐气十足的女子,这样想来朕竟然为她亲手拟了两份圣旨,当世少有,也难怪空月对她甚是爱慕。
当皇帝抬头的时候,白玉兮摆正身姿准备着接旨。
当即就听到皇帝沉稳威严的声音:“白玉兮接旨。”
两人一齐跪下,白玉兮背挺得很直:“臣接旨。”
“现下汀州民不聊生,已经出现瘟疫,不加抑制,恐会家国动荡,今有玉溪县主白玉兮医术高绝,善心仁德,故授予玉溪县主总领汀州百姓医治管理之权,另有其余地区的百姓被染上瘟疫者皆有玉溪县主所管制,各州县需尽力配合,接旨平身。”皇帝并不是照着圣旨上规整的句子念的,总之是那个意思。
“臣领旨。”白玉兮接过圣旨,从地上起来,这权力可以说是非常大了,她本来只想为北郊的百姓讨条活路,然后弄个环境好点的地方研究如何破解那团雾气,没想到皇帝这下这么大方,不对,是甩包甩的干净,这不仅是让自己破解瘟疫,还要将那些得了病的人安排得当,皇上还特小气的没给人手给她。
白玉兮直言道:“皇上,既然由臣来管理汀州百姓,那北郊是否也由臣来安排?臣想先在北郊研制出能治好此次瘟疫的药,再去汀州,不然现在去了也无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朕将这权力交付给你,便由你一手安排,只是——不能出任何差错,不然……”
“臣不会出错,皇上可否给臣一些人手?”白玉兮对于自己的医术十分自信,就算那黑雾现在攻克不了,但只要她再多费些功夫定能解决。
“朕给你的人都在北郊等着了。”皇帝对她点头道。
“谢过皇上,既如此臣便告退了。”白玉兮一下便想明白了,皇帝给的人应该就是守在北郊的守卫。
旁边站着的宋公公尽可能的将身子往阴影处缩,皇上和胤王好似在较劲一般,王爷这回是过于突兀了,本来皇上已经没再特意关注王爷,可现在王爷大晚上的和玉溪县主进宫觐见皇上,提的又是关乎国家兴亡的大事,皇上怎么会不注意不怀疑王爷。
便在宋公公联想事情的因果时,那边两人下的棋也分出了胜负。
皇帝手捏着黑色棋子在案几上毫无规律的敲打着,看着棋盘上的局势,眸色略沉:“才多久没与空月下棋,这棋力倒是进步良多,为父不及了。”
“父皇已经快半年没和儿臣下棋了,儿臣也不像父皇每日需要那么多事要忙,每日枯坐在府内,有的是时间琢磨这些消磨时间的玩物,时间一久,这棋力怎么也得有所增长。”
上官空月说着开始收棋盘上的棋子,修长的手指在棋盘上一颗颗捏起棋子,黑白二色分为两盘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