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个老家伙。楚方心里暗暗想，怪不得孙凯和他一直不对付，原来这梁子结得早了去了。
不过这会不是实名辱骂这个糟老头子的时候，楚方的关注点还是在后续上面。
“那后来呢？”
“后来？”孙凯嘴角抽动一下：“我父亲是个典型的文人脾气，他看说不通这些领导，就愤而辞职，专心指点我修行了。”
说到这里，孙凯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一条狰狞的伤疤：“你可知道，这些是怎么来的吗？”
楚方伸头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那些伤疤一条覆盖一条，看得人触目惊心。哪怕是恐怖片的特效也不过如此。
在踏入阳神境界的时候，孙凯是有机会重塑肉身的，但是他依然选择把这些伤疤保留下来，可见这些伤疤对他的影响之深。
“其实，你关于阳神冲击的这句诀窍，我父亲当年也和我说过。他翻遍古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开始，关于阳神境界的说法产生了变化。其他人认为是灵力稀薄导致的修行法门发生了变化，只有他坚持认为是有人在暗中故意误导。”
“在他的鼓励下，我一路冲击到了金丹圆满，然后带着这股子锐气直接开始了阳神关卡的冲击。”
对于孙凯的过去，楚方只知道他年纪轻轻就踏入了阳神境界，与妖务会一众大佬比肩，却没有想到他还有这段故事。
“在我突破的整个过程里，我父亲甚至连呼吸都舍不得太快，全身灌注防备我的安全。果然，在我遭到精神锤炼的时候，袭击出现了。”
“当时的事情，我自己已经没有了记忆，全是我母亲后来和我说的。”事隔多年，提及往事，孙凯的眼睛里依然仿佛浮现起当时的场景：“我的影子忽然像活了过来一样，拿着刀，就要捅向我的心脏。”
“但是我父亲第一时间扑了上去，和那个影子人拼命厮打。他自己只是一个金丹修士，用法力根本拦不住，他就用身体去挡住那个诡异的刀子。后来身躯也挡不住，打斗当中，我的手上被划得血肉模糊。知道最后关头，我以阳神境界苏醒以后，击退了那个影子人，他才看着我，笑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孙凯一边说，手中的拳头不知不觉紧紧攥住，指甲和肉的接合处开始泛白：“所以我处心积虑，进入了妖务会，一路往上爬，为的就是完成他的遗愿，找到这个影子人的组织，将他们连根摧毁。”
“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些了啊……”
“抱歉，之前一直瞒着你。”
孙凯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我能够相信的人实在太少了，哪怕我知道你是可信的，那也不能保证你身边的其他人没有问题。事实上，在我进入总会以后，我几乎不敢相信任何一个人。”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楚方惊呼一声，随即念头一转，明白了孙凯的意思。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再往深处细想，会是什么结果？
大家族的天才被谋害，散修和小家族被误导，那么，妖务会的这些阳神、半步地仙乃至于地仙，都是怎么修行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