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士信很能吃。
在白马寺之时,李禺一碗清粥就足够了。
可他罗士信不行。
就饼子来说,李禺一天一个完全够了,而罗士信一顿就得吃七八个,而且还说饿。
在白马寺的那几天里。
吃食虽管,李禺到是没饿过,可罗士信却是一直喊着饿。
依着李禺猜测,就罗士信的饭量,可不只吃十口人的饭,估计二十口人的饭都能吃得下。
罗士信嘴不停,继续说道:“我记得,我七岁那年,我爹说要把我送到峰云观寄养,做个小道童。”
李禺静静的听着。
对于罗士信所说的峰云观,李禺也是有所耳闻的。
罗士信本就是历城人,而峰云观就座落在历城县南的大峰山。
“入了峰云观后,观里的师长们见我天生气力大,什么重活累活都交给我。什么挑水,砍柴,基本都由我来干。但好在不再饿肚子了,观里的师长们也不小气,只要我能吃多少,他们就会供多少。”
那可不。
什么活都能干,而且重活累活都干了,要是连肚子都不给填饱了,这么好的苦力又去哪里找。
“我在观里干了一年的活后,某一日,有一位师长把我叫过去,说愿收我为徒。当时,我也不知道作徒弟有什么好处,不敢冒然答应,说要请问我爹娘才能回复他,但师长说能让我吃上肉,我就答应了。”
“师长收我为徒后,那些活计虽不用干了,肉也有得吃,但却是天天要练武,而且还要天天诵经。可我大字不识一个,师长却是硬要我背经书。就我这脑袋,哪里背得了经书。可要是不背,不要说肉吃不着,就连肚子也得受饿。最后不得不强行背诵经书,只是为了不饿肚子。”
“九岁那年,师长见我经书免强背了两部后,开始教我练气。可好景不长,在我十岁那年,师长仙逝,我被观里的其他师长嫌弃,又让我干活。”
“直到我十二岁那年,我受不了观里其他师长的打骂,离开了峰云观,回了家。在家待了两年后,听闻朝廷募兵,我就去了。”
罗士信说到此,抬起头来,眼睛里布满了泪水,看似可怜的看着李禺。
李禺起身,扶起罗士信,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前过往的经历,乃是你一生中最为宝贵的财富。不管是苦也好,还是乐也罢,均是你的人生。你也别抱怨,至少,你还有爹娘,还有兄弟姐妹,可师父我,却是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从何处寻起。”
“师父,你爹娘呢?”罗士信擦了擦眼泪,好奇的问道。
李禺笑了。
没心没肺,真好。
可自己呢。
一直想要知道,自己这一生的父母在何处,又为何要把自己丢在太清观外。
除了手上有一块胎记,再加一块刻有李字的玉佩,其他的就没有了。
小的时候,李禺向自己师父问起过自己的身世,但自己师父却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说。
其他的师叔,那更是只字不提。
为此,李禺问多了得不到答案后,也就不再询问了。
一句话,爱谁谁。
把自己丢弃了,自己就是一个人了,就是孤儿了,还是那句话,爱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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