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絮脸上爬上一层红晕，她哪里叫得出口？羞耻度爆棚。
秦絮咽了咽口水，不吭声了，当她没说。
麦里一阵沉默，挑起话题的人又变成了胆小的鹌鹑了，顾恺觉得有些好笑，“去睡觉吧，黑眼圈很难消除的。”
反正他早晚会听到她叫老公的，不急，现在他们只是情侣，让她叫老公跟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她的反应在顾恺的预料之中，因此也算不上有多遗憾，这会儿纯粹是逗逗她，她要是叫了就是他赚了，她没叫他也不亏。
他熬夜熬多了，都需要打粉盖掉，娘兮兮地，但没办法，他眼下要是黑眼圈重了，指不定会被人脑补成什么样。
“好，晚安。”
秦絮脸颊滚烫，有些后悔，早知道她就不该嘴欠去调戏他的，现在还指不定是谁被调戏呢。
顾恺：“安。”
秦絮挂掉电话，想到自己还给他买了礼物，打字道：【我也给你买了新年礼物，到时候让陆之给你。】
【图图：什么东西？】
【情绪：保密，到时候你自己看，我睡了，拜拜。】
秦絮怕他继续问下去，赶紧睡遁，心跳如雷。
顾恺看着她发的消息，忍不住笑了笑，给她回复了一个好，就锁屏准备离开。
顾恺转过身，就对上了一双通红噙着泪水的美目，微怔了一下，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一张熟悉的漂亮面孔，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想来她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很好。
顾恺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朝她旁边走，直接无视了她的存在。
“小之！你叫谁夫君？跟你打电话的是谁？”蔺茹红着眼质问道，眼底满是震惊和失望。
顾恺结束演出后，她就跟着出来了，没想到她竟然会听到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她的儿子竟然叫别人夫君，他竟然喜欢男人，这怎么可以。
顾恺停住脚步，侧身语气淡淡：“蔺女士，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小之，我是顾恺。还有，我叫谁夫君，跟谁打电话跟你没有关系，没有跟你报备的必要。”
说完，顾恺直接抬步走了，没有多看她一眼，面若冰霜，一双凤眸阴沉晦暗寒光熠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顾恺之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顾恺。
“小之，你是顾恺之，我是你妈妈啊。”
蔺女士……
听着他冷酷绝情的话，蔺茹心如刀割，眼泪跟决了堤地洪水一样，喷涌而出。
蔺茹上前几步，拦住他，拽住他的手，痛苦道：“小之，我知道你怪我们，我们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们好不好，给我们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顾恺：“蔺女士自重，这里是公共场合，请不要拉拉扯扯，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不想跟你传绯闻，要是你先生误会了就不好了。”
顾恺将她的手拉下，神情很淡，听着她的话，嗤笑了一声，只觉得她这话可笑至极。
这里是监控盲区，他倒是不怕不被监控拍下来，但是这附近会有人来，被人看到了也不好。
顾恺跟她没什么可聊的，也不想跟她有牵扯，直接走了。
“小之，你不能跟男人在一起。”
蔺茹快步追上去，想劝他回头，家里就他一个孩子了，小之要是跟男人在一起，顾家就完了，这可怎么是好?
顾恺眉头微蹙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停住脚步，“我跟男人或者女人在一起，都与你没有关系。”
“就算我是喜欢男人，只要我喜欢就好。你没有资格对我的感情与生活指手画脚，你以前没有管我，现在更没有资格管我。”
“他死了吗？”顾恺冷淡地看着她，冷笑道。
“小之……”蔺茹脸色一变，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直白地说这话，心中像是有针扎一样。
顾恺看着她痛苦难受的模样，嗤了一声，“我跟你们没关系，不要来找我。我比他还先死，从你们放弃我的时候，我就死了，站在你面前的人，叫顾恺。”
“不要妄想不该有的，我不是小狗任由你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是个人。”
“与其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你们不如去福利院领养一个孩子，从小养在身边培养感情。”
顾恺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袖子下双手紧握，脸色更加难看了一些。
蔺茹受伤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色惨白，紧咬住唇瓣，擦了擦泪。
福利院……小之是在怪他们啊……
一道影子一闪而过，蔺茹眉头微皱，过去看了一眼，并没有人。
想到儿子的态度，蔺茹心中揪着疼，她得回去跟清晖商量一下该怎么办才好。
秦絮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情绪亢奋，热得发慌。
嗷嗷，她脱单了！！！
还是跟图图！
耳边是图图录制的歌声，秦絮感觉自己像是在世界里徜徉，幸福得快要冒泡泡。
秦絮点亮手机，看一下时间，已经两点了，不知道图图睡觉没，秦絮给他发了个消息，【到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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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絮看着消息，激动地直接坐直了身子，将空调调低了些，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顾恺刚回家洗完澡，就收到了她的消息，眉头微蹙了下。
见她打电话来了，顾恺回到床上，拿起耳机接通了电话。
“喂~”
秦絮心尖颤了颤，“我睡不着。”
“兴奋？”顾恺想了下，猜测。
“嗯呢。”
秦絮唇角微勾，忍不住笑：“你不兴奋吗？”
“兴奋。”
顾恺低笑了一声，他早就兴奋过了，在知道她喜欢自己时，就激动过了，在发现她身份时，就激动过了。
现在的感觉还好，有种尘埃落定后的安宁在里面。
“我没感觉出来。”秦絮撇了下嘴巴，她感觉图图好像很淡定。
“那是我情绪不外漏。”顾恺将耳机扯了，开了扩音，去敷面膜。
“……”
好像挺有道理的，秦絮唇角微扯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回家的？”
“半个小时前，我怕你睡着了，就没跟你发消息了。”顾恺直接解释清楚了，不给她挑刺的机会。
秦絮噎了一下，她还想问他干嘛不找她的，见他说了，只好道：“好吧，我睡不着，听你的歌我也睡不着，怎么办？”
“我给你讲故事？”顾恺停顿了一下，试探道。
“噗，你把我当小朋友吗？”
秦絮听着他这话，没忍住笑出声，她都22了，今年都23了，还听故事，被人知道了还不得被笑死？
“你本来就是我的小朋友，难道不是吗？”
顾恺不觉得自己这提议有什么问题，他比秦絮大六岁，他十几岁的时候，她才几岁，可不就是小朋友？
秦絮耳根滚烫，心脏跳得更快了，秦絮都怕自己心跳加速过快，突然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