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将近八点，进入空城的众人分为三队，开始对城内进行地毯式搜索。
严如霆带着夜二以及部分考古研究人员走东侧，刘钦茂和夜十以及其他人走西侧，煤球和天命一猫一狐各随一队，队伍配备是十人一黑毛团。
空城的中轴线上，明落尘，严如霏和夜十二组成一队，加上小奶猫白雪，三人一猫沿着城中的石板路往前，目标是宫城。
严如霏本想负责带路，好歹她在这里忙活了一年，但明落尘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不过宫城在中轴线的深处，只要一路往前就能走到那里，带不带路都可以，她也就没有强求。
严如霏和夜十二跟在明落尘的身后走了一段路，严如霏总觉得，他们似乎可以分开行动，因为明落尘看起来，比她这个专业的考古研究者还要专业，关键是，她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明落尘带队速度不快，基本上是徐步渐进。她走走停停，基本上停下的地方，都是有东西可看的，比如街口，比如石板上的某些刻痕。
明落尘再次蹲下细看一处刻痕的时候，严如霏心里那种感觉更强烈，她实在没憋住，开口问：“嫂子，你以前是不是来过这里？”
“没有，今天第一次来。”明落尘触碰石板上深凹进去的刻痕，总觉得这些刻痕不会无缘无故出现。
“可是你看起来对这里很熟悉，我还以为你以前来过。”严如霏说出自己疑惑的理由。
明落尘站起来，她继续往前走，“古代的建筑，基本上一个套路。”
严如霏首次听到这种说法，不禁加快脚步走到明落尘身边，“嫂子，什么套路？”
明落尘看着不远处的一堵墙，“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国中九经九纬，经涂九轨，左祖右社，面朝后市，市朝一夫。”
熟悉的知识点从明落尘的嘴里说出来，尤其还是古言文，一字不差，严如霏满脸震惊，“嫂子，你学考古的，还是学建筑的？”
“我学堪舆。”明落尘笑着说。
严如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看鱼？”
“堪舆，不是看鱼。”明落尘瞟了严如霏一眼，“你这考古专业的，难道没听过这个词？”
严如霏经明落尘一提醒，还真的想起了一个词，“堪天，舆地的那个堪舆？”
“对，就是这个堪舆，俗称看风水。”明落尘说。
专业对口，严如霏懂了。
果然是套路，她get！
“落尘小姐，我能不能提个小小的疑问？”手里拿着照明灯的夜十二凑上前。
“提。”明落尘大概猜到了他的疑问是什么。
夜十二：“匠人营国那段话，是什么意思？”
“十二，看不出来你挺好学的。”严如霏笑看夜十二。
他不是好学，他是想记住过程，事情结束后，回去能炫耀。
明落尘并不知道夜十二的小心思，但她满足了夜十二的“好学”，“那段话的意思是，工匠在建造都城时，长宽九里，每面各大小三个城门，城内街道九纵九横，能同时行驶九辆马车。宫城左边是祖庙，右边是社稷，前面是朝拜的地方，后面是市场，市场和朝廷差不多百步远。”
夜十二好像听懂了，也好像没听懂，不过他没机会提问，因为他们走到了皇城与都城的交汇处。
空城除了九纵九横，还用城墙把整座城池划分。
明落尘站在城墙拱门内，她一抬头，看到了满墙的刻痕，而这些刻痕拼凑起来，居然是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