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穿梭在各种船只之间，十分费劲。
有的船只年代久远，锈迹斑斑，倒是不难行走；有的船只被布满海藻，滑不溜秋，举步维艰；有的船只破烂不堪，踩上去就塌陷一块片，只能换道。
明明看着百米的距离，一行人足足走了大半个小时，终于站在巨轮旁边的小破船上。
巨轮高出海面一大截，即使放眼看去围了不少船只，却没有一艘能够让他们走上去的。如此难以攀爬的距离，众人思索该如何上去时，夜十二在侧面找到了一架软梯。
明落尘几人赶紧过去，而夜十二已经爬上了巨轮，确认软梯的安全性。
软梯是两条铁链焊着铁管做成的，虽然锈迹斑斑，却明显能用。
“柳清扬，你先上去。”明落尘叫道。
柳清扬中途摔过几跤，整个人挺狼狈的，这会儿听到要爬梯子，他倒是不怕，就是想着爬上去又下来挺折腾的，“明姐，我能不能不上去？”
“不能。”
柳清扬只能乖乖上梯，不过看着挺好爬的软梯，没想到他爬到一半差点没踩稳要摔下去，吓得他抱紧梯子，右脸重重贴上巨轮。
“阿扬，没事吧？”周永安问。
柳清扬挪开脸，低头朝下喊道：“没事。”
“没事你赶紧爬，都等着呢。”周永安催促。
柳清扬回了声好的，可他刚要往上爬，感觉脸上黏黏的，手一摸，发现是一层灰色的东西。
他下意识看向刚贴脸的地方，是块玻璃。
好奇心驱使，他想看看玻璃里面的船舱是什么样子。
柳清扬再次把脸贴向巨轮，睁大眼睛往玻璃里看。
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无趣。
“你看什么，赶紧上去。”周永安再次提声催促。
这孩子怎么那么能折腾，都等着他往上爬，他还有不急不慢在那看什么。
“我就看看，我上......啊！里面有人！”柳清扬挪开了脸，手脚已经往上一级，结果他觉得哪怪怪的，再看玻璃，顿时被里面一双眼睛吓得手脚发软，尖声大叫。
玻璃里面，眼睛直盯着柳清扬。
柳清扬凭着不想死的微弱意志力坚持着，但已经使不上力气了，他惊恐地与里面的那双眼睛对视，整个人浑身发抖，头皮发麻。
明落尘听到柳清扬叫的那声，当场抓住软梯往上爬，“你别再看了，不想死赶紧给我回神往上爬。”
软梯因为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有些摇曳，随着明落尘的攀爬，下面的软梯敲打着巨轮，发出哐哐声。
明落尘很快爬到了柳清扬的下面，她用手拍了他小腿，“深呼吸，上去。”
柳清扬慢慢地抬高视线，不再去看玻璃里面的那双眼睛，他使劲地深呼吸，压下剧烈的心跳声，“明姐，你看到了吗？”
“我看什么看，你整个人挡住了，赶紧往上爬，我看看。”明落尘又拍了他一下，“抓稳了，摔下去很痛的。”
柳清扬知道明姐就在他下面，他终于力气回笼，赶紧往上爬。
柳清扬动的时候，明落尘没动，她等他爬完最后一级，才开始往上爬。
明落尘没有看到眼睛，但她不像柳清扬那样朝玻璃贴着脸往里看，她耐心地等待。
她觉得里面要是有人，肯定还会禁不住好奇往外看。
当明落尘等到那双眼睛的时候，她甚至看到了瞳孔里的恐惧。
明落尘不光看到眼睛，她还看到了对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