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陆安吐出来的黑水实在是太臭了，陆永丰让儿子清理干净。
陆腾手脚很麻利，病房里的空气好了许多。
明落尘替陆安把着脉，“你身上的玉佩拿出来我看一下。”
她看到了他病服下露出的一角。
陆安没有力气，陆永丰伸手从孙子的病服里拿出玉佩并摘下，递到明落尘面前，“这块玉佩是陆安从出生戴到现在的。”
明落尘单手接过，其实不接她也看完了，玉是好玉，里面的玉气还很浓郁，她有兴趣的是刻玉的人。
玉佩入手，明落尘摩挲几下后，“这块玉佩，陆董是从哪里得的？”
“一位老友相赠。”陆永丰说道。
“陆董可以告知他是谁吗？”明落尘显然要知道对方的名字。
陆永丰想了想，可能是明落尘问的，他没有隐瞒，“他叫明了，倒是和小姑娘一样的姓。”
果然是糟老头子。
明落尘摸到玉佩上的纹路已经猜出七七八八，不过这是师父早年的雕刻手法，她一时不敢肯定。
“小姑娘和明了是什么关系？”陆永丰注意到明落尘的表情，心里有了想法。
明落尘放开陆安的手，并把他的玉佩放回到他的手上，“他是我师父。”
糟老头子早年刻的玉佩大多被他后面全改过了，他说过有几枚送给了朋友，所以陆永丰是糟老头子的朋友，真巧。
“你就是明了当年抱来的小闺女，都长这么大了？不过明了怎么养的，他是不是常常没钱买米买肉，看把你养成这样。”陆永丰知道了明落尘的身份，亲昵度猛地飙升。
朋友无疑，居然那么了解糟老头子。
明落尘却注意到陆永丰的话，“陆董见过小时候的我？”
“怎么没见过，我还抱过你喂过你呢。你那时候才几个月，这么丁点大。明了那家伙说，抱你有福气，他让我抱抱，他去见人，谁知道那家伙见人见了大半天。”陆永丰比划了一下当时的明落尘有多大点，真的是很小一个娃娃。
糟老头子的确经常不靠谱。
明落尘时常觉得，她跟着糟老头子能平安长大，真的太不容易了。
“谢谢。”
对于照顾那么小自己的长辈，明落尘说了声迟来的谢谢。
“好闺女。”
陆永丰开始用长辈的目光打量明落尘，越看眉头越紧，“自从明了带着你去了秋月山后，我们很少联系了。后来我们倒是见过几次面，可他孤身一人，所以我一时间没认出你。好好的闺女怎么养成这幅模样，他是不是还常常饿着你？”
相似的话，陆永丰的关心让明落尘心里暖暖的，“偶尔而已，谢谢陆董。”
“还叫陆董？按辈分，你应该叫我陆叔。”
明落尘在陆永丰期盼的目光中叫了声陆叔，陆永丰很高兴。
认了一波亲，陆永丰指着明落尘让陆安叫人，“陆安，叫明姨。”
“明姨好。”陆安很听话，爷爷让叫，他就叫，也不管明落尘多大。
明落尘一头黑线，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