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过教训刚刚敢出来转转的蔡大妈，听到林溪的话立刻条件反射道：“林溪，我没有再说你坏话了。”
林溪笑笑，“蔡大妈，我知道。我看祁大妈好像要犯跟你一样的错误，这不得跟她解释解释。”
蔡大妈瞪了眼祁大妈，“人家派出所都调查过了，你还在这叭叭啥。你就是抠搜一辈子，又不是没钱，连口吃的都扣，你家大儿媳妇在你家吃过一顿饱饭没。”
黄大妈一听这话立刻道：“肯定吃不饱，他家大儿媳妇就吃两顿，我看每天就喝点玉米糊糊，还就舀大半碗，啥活都是大儿媳妇干，祁大妈你这就是虐待儿媳妇。”
祁大妈哪肯让黄大妈这样说，两人争了起来，林溪吸溜着面条看热闹，别说还的是黄大妈厉害，爆出来祁大妈一个又一个的事，真是没见过还有这样的人，大过年的全家吃白米饭，却没有祁大嫂的。
洪嫂子一脸同情小声跟桂花嫂子和林溪道：“这就是没了娘家的女人，再没有工作，只能受婆家磋磨。”
门帘传来动静，林溪看到祁大嫂端着碗出来，碗里干干净净，甚至都不像装过饭的碗。
林溪不知道的是祁大嫂每次喝玉米糊糊，因为吃不饱，她都用手指头把碗壁上残留的糊糊刮干净，所以她的碗最干净。
祁大嫂家大闺女心疼母亲，每次都留小半碗糊糊或者二米饭啥的逼着祁大嫂吃，要不然祁大嫂怕是真的要饿死了。
晚上林溪一直等陆北川等到快十二点，陆北川都没有回来，而她也终于熬不住沉沉睡去。
这一晚，陆北川没有回来。
白天林溪继续在厂门口卖手抓饼，现在钢厂的职工都知道门口那个漂亮姑娘是卖手抓饼的，是街道给的政策允许她做小买卖，这姑娘母亲去世，父亲另娶后，逼着她家人，姑娘花了一千二百块带着妹妹跟父亲断亲，现在靠卖手抓饼谋生。
钢厂职工收入是武市头一份，大部分工人师傅都是好人，再加上林溪的手抓饼不要粮票纯白面油水足，还有免费的泡菜加，所以很多人买手抓饼。
林溪跟熟悉的客户偶尔也聊几句，尤其是当初一开始买她手抓饼的杜娟等女同志，她们也帮林溪介绍来了不少顾客，偶尔这几个姑娘买的多，十张饼她还给送一张。
“林溪，你那个前未婚夫没当上设备主任，技术科的一个技术员去他们车间当了设备主任，你知道不？”
林溪含笑道：“这事我第一天就知道了，那天晚上我多吃了半碗饭。”
见林溪笑嘻嘻的模样，杜娟也笑了起来，“我还听车间的宣传员说，之前为了提干图表现，田志勇天天泡在车间现场，领导下去视察工作，只要领导出现的位置他必然出现，还不停拍领导马屁，他们冶炼三车间好多人都瞧不上他这副样子。
现在提拔的不是他，听说现场也不去了，工作态度也消极了，别人借个图纸啥的，爱答不理的，那个季主任他都敢怼回去。”
“是吗？还有这种事？吵起来了？”
“那倒没有，听宣传员说，季主任喊他帮忙，去设备组帮忙找找几个特种设备的图纸。这本来应该是田志勇的事情，季主任说田志勇说忙。”
林溪眼神闪了闪，这位季主任做事扎实，还会做人，提拔速度跟坐火箭一样，几年后就是W钢大集团的劳资部部长，掌管人事任命调动，来钢厂检查工作厂长都要陪着。
田志勇不光蠢，运气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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