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道人目光平淡地看着江怡他们。许是因为气势太过，纵然他的眼神平淡无波，压迫感依旧十足。
这是要找他们算账吧。
江怡肯定地想，手中能量已然开始凝聚。
“算天师伯。”沈妙清拱手施了一礼，“此前，宫云九联合杨廷鉴还有娲冷，将我道宗弟子、长老尽数屠戮，甚至还残害了不少山下百姓。”
“后山仍留存着弟子们的尸体和诸多罪证……”
沈妙清还没说完，算天抬手打断了她。
“此事我已知晓。恶果确由云九铸成，他如今已然付出代价。”
算天扬手，他手中那支阁主令飞向沈妙清，“道宗之事，由天机城一力承担。凡所需有物，但凭此令转于天机城。”
“武林、皇室、百姓，我自会给出交代。”
说的这么好听，意思就是要保宫云九呗！
这老头看着牛气哄哄的，现在太皇太后姐妹不在中洲，还有谁能找他给什么交代啊！
“算天师伯，这……”沈妙清显然也是不同意他保下宫云九。
“妙清。”突然，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呼唤。
只见得空气像旋涡一般涌动，又是一位白衣道人自其间迈步而出。
这位也是苍白了头发，但其面容平凡，带着一股自然的随和，周身气势圆融，像是同化在这天地间，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相比之下，这位像是个得道高人得多。
“师父！”沈妙清躬身行礼，言语中却带着些激动。
这位就是道宗宗主，沈妙清的师父，涂灵道人。
这老头来得这么快，显然是一直观察着道宗的事。可之前却是闭关不见，直到事了才露面，还真像他们之前猜测的那般是在避让。
这什么窝囊宗主！
江怡暗自撇了撇嘴。
“算天师兄，多年未见了。”涂灵道人语气带着叹息。
江怡还以为他要和算天叙旧谈交情呢，结果涂灵道人就只是这么打了个招呼。
“当年，算天师兄立誓就此退出道宗，将宗主之位让予了我。”
“我心生犹念，师兄亦违背誓言，这才引得你我弟子相争。”
“当年道宗逼出算天师兄，今日宫云九回归，是道宗该有此一劫。”
涂灵道人看向沈妙清：“为师叫你闭关修行，便是想你能避开这一劫。但世间因果自有其序，终究避无可避。”
“如今因果已了。”涂灵道人叹了口气，看向算天，“此番酿下的恶果血债，还是由他们二人自行了结吧。”
自行了结？
“他是什么意思？”江怡听得云里雾里的。
望舒霖按照自己的理解简单翻译了一下，“应该就是说，让宫云九和咱姐自己处理道宗的事。”
“这关我仙女姐姐屁事！”而且这不还是要保宫云九嘛！
按涂灵道人的说法，当年道宗逼得算天退出宗门是此事前因。算天和道宗应该是立下了什么约定，但双方都违反了这个约定。
故而招致了今天的结果，宫云九和道宗都几乎覆灭，双方还一同背上了累累血债。
这事归根结底，还是他们道宗自己的事。此事牵连的众多无辜之人性命，最终也要由他们背负。
理论上来说，这事处理的没有问题。
而且这是她师父的意思，沈妙清也不能多说什么。
“凭什么？”沈妙清不能反驳，江怡可有的是话来说。
“你们的事是结了，我们的账可还没算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