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我看他能撑住一个月就能算是很不错的了吧。倒也不是说其他大臣就不会辅佐他，而是其他人没有蔺相的那种权威。无论把蔺相换做是谁，都不可能压得住某些人蠢蠢欲动的心。”容北笑着摇摇头，“所以像蔺相这么一个人，活着比他死了更有价值。难道是七王爷认定了蔺相只会对褚佑忠心，所以才不得不除掉他？”
“可是还是那句话，为什么除掉蔺相比除掉皇上更重要？”顾知谦不解道：“说什么弑君对口碑不好，但其实那些都是屁话！他都要篡位了他还能在乎这个？如果我要篡位的话，首要任务就是要赶紧弄死皇上，用他的血铺平我登上皇位的路。等我坐到龙椅上了，我有的是时间去观察哪个臣子愿意忠心于我，而哪些人又不愿意。到了那个时候，这些人的是去是留不都是我一句话的事吗？所以说，为什么要在明明有机会杀掉皇上的时候，转而优先去杀蔺相呢？”
“那难道是没有了蔺相之后，他们才能办成什么事吗？蔺相在的话反而会对他们形成阻碍？”容北端起酒盅。
“能办成什么事啊？”顾知谦好奇地问道。
容北喝酒，香醇入喉后，才摇了摇头，“想不出来。”
“......”
***
众人心中都有疑惑，但幸好现实也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三天之后，宋华禅那边就传来了消息--玄月楼有异动了。
玄月楼从四面八方召回了所有门下，严查了所有人员是否到位，开了个动员大会，然后将门下分成了好几个小队，乘船离开总坛了。
“怎么样乖徒弟？他们在总坛里也没留几个看门的人，要不要直接把他们的老窝端了？这对你师父来说也不过就是挥挥手的事情！”宋华禅撺掇顾知谦。
“真的可以吗？那就麻烦师父了！师父最厉害了！”顾知谦赶忙拍马屁。
要将玄月楼一网打尽，现在是最好的能断了他们后路的时机。如今玄月楼总坛之中人数极少，再加上是由宋华禅他们几个老爷子出手的，神不知鬼不觉，就能将他们的总坛端掉。
“唉，没办法，小孩子是麻烦的。不过谁让你们是为师的乖徒弟呢？麻烦就麻烦点儿吧！”宋华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越来越喜欢徒弟们的依赖了，可能是年纪越来越大了吧--不过宋华禅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结束了宋华禅那边的通话，顾知谦和容北就马不停蹄地赶紧通知闽静府的普玄观和贞华堂去接管和彻查玄月楼的总坛--老爷子们确实挥挥手就能端掉玄月楼总坛，但要让他们在那荒岛上守着，那可就太不切实际了。
杜知义扶额，“我隔着老远都听见我家老头儿的抱怨声了，该不会又要我们三个各自去哄了吧？”
顾知谦：“......哄哄吧。”
宋华禅喜欢拿他们四人的功劳去向顾知谦和容北邀功，并且为了凸显自己的厉害，还特意把所有的好事儿都揽到自己的身上，搞得其他三个老爷子很是不满。但偏偏他们的嘴又不如宋华禅的快。为了不让四个老爷子闹内讧，杜知义他们只好在事后再去哄自家师父，告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是最厉害的，顺便再跟自家师父一起悄悄吐槽一下嘴快的宋华禅。
“玄月楼倾巢而出，想来是要进行最后一搏了。”汪栋道：“我们要不要派人去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去哪儿？或者我们回京城等着，反正他们肯定最后是会去京城的。”
“不能让他们去京城。”蔺博延连连摆手，“他们已经相当于是造反的队伍了，战线拖得越长，周遭的百姓们就越受苦。我们还是得想办法把他们堵在中途才行。”
“我猜他们去找七王爷了。”邢知礼举手。
“是啊，但还是不能确定他们是百分之百去......”蔺博延还是有些担忧。
“蔺相不必忧虑，我师父和师叔们跟着玄月楼的队伍去了。”容北安慰他道：“有了他们帮忙，那是绝对不会跟丢也绝对不会被发现的。我们可以先动身前往七王爷的藩地，万一我们预估错了玄月楼的目的地，途中师父他们也会告诉我们的。”
“可是......”蔺博延还是有些迟疑，“华禅真人他们不是还要先攻占玄月楼的总坛吗？但玄月楼已经出发了，这时间......”
顾知谦笑道：“蔺相，我师父说他挥挥手就能端掉玄月楼的总坛，他不是在随便吹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