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眼睛依旧望向远方,坚定又带几分自嘲地回答:“不想。那个表面荣华的府第有何可想?对我来说,家人在哪里,家便在哪里。”
斯年看了一眼旁边的俊喆,好奇地问她:“难道,对你来说你的母亲不是家人,只有俊喆才是?”
长欢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收回思绪转头狡黠一笑,故意逗斯年道:“你不也是吗?”说完,径自向野炊的人群走了过去。
俊喆看着愣在原地『摸』不着头脑却不自觉莞尔的斯年,调侃道:“我小姑姑不过说了句‘你也是家人’,竟把你喜成这样?”
斯年回过神来,冷魅一笑,面上嘴硬地否认着:“怎么会?她把谁当家人,干我何事?”实则心道:苏长欢,你不会又戏耍我罢?你真把我当做家人看待吗?究竟要怎样才能看清你那颗如渊的深心?
那一边,大家一面帮着生起野炊,一面听黎耀民讲这浑河之名的由来:
四百年前,浑河还是一条无名大河。明末,大将李成梁率二十万明军攻打刚刚自立为王的努尔哈赤,声言剿灭大金。努尔哈赤的建州只有几万兵马,如何能抵二十万明军?行至浑河,努尔哈赤忽然心生一计,下令全军下河饮马,并驱赶战马在河里来回跑动。同时又命全军发动沿河百姓,把自家马粪尽数倒入河中。顷刻间,原本清澈见底的大河被搅得沉沙泛起,马粪飘『荡』。李成梁到此未见努尔哈赤影踪,却见河水浑浊,似有千军万马刚刚趟过,便怀疑有大军埋伏,即刻率部奔逃而去。努尔哈赤不战而胜,将功劳归于“浑河”,此河因而得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听完黎耀民的讲述,众人纷纷嗟叹努尔哈赤智计无双,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怎奈子孙后代不争气,不但生生败坏了祖宗出生入死打下的基业,还将大好的河山拱手奉予列强,造成了疮痍满目之今日中华。
沈蕊茵想到长欢便是满人后裔,故而阴阳怪气地说道:“不过就是使了个‘空城计’嘛!这‘空城计’可不是他们满洲鞑子的发明,而是三国时期诸葛孔明首创。依我看,满清一朝从根上便坏透了,只知欺压我们大汉民族,咱们中华民国推翻了他们也就对了!”
长欢明白沈蕊茵是刻意针对自己,当然也不甘示弱,轻飘飘却不留情面地回击:“真如你所说,那你的祖父沈光禄官至两江总督,一生为大清皇室效力,岂不也是个卖族求荣、毫无骨气之辈吗?”
沈蕊茵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瞪着一双愤愤的杏眼,一根纤纤玉指点着长欢的鼻子,“你、你、你”了半天。
黎耀民见状,赶紧开口解围:“汉人有汉人的根基,满人有满人优势。要说满人不好,大清朝的版图却远胜明朝。其实,一切满汉不和的根源皆在于汉人不喜被满人压迫。而说到这‘压迫’,由来已久,乃是阶级的不平等『性』带来的必然结果。历朝历代,无论满汉,无关种族,只要有阶级的存在,便时时处处都有着压迫。即便是满清已被推翻的今日,压迫依然不减,且看那工厂中做工的工人、田地间劳作的佃农、市场上经营的商贩,无一不受着工厂主、地主、官僚的压迫。由此可见,如今我华夏面临之问题本不是哪个民族统治的问题,而是社会制度的问题。唯有消除阶级,才能消灭压迫,我们才能迎来平等的新世界!”
黎耀民一番慷慨陈词,激『荡』人心。在座众人听了他这席话,皆低头不语,纷纷陷入了沉思。一旁的钱幼芳亦发觉,此刻的黎耀民身上似有万丈光芒,令人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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