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立在一旁也是一脸苦色:“哪里能想到这些人这么明目张胆,虽然锦衣夜行,到底只是掩人耳目的小把戏而已。”
现在是白天,那些人倒不敢明目张胆,但是看着桌子上递过来的帖子,刘子鸾还是气难消:“他们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假惺惺。”
没有了刘彧的追杀,自己入京的消息竟然悄无声息地泄露出去,虽然他们尽量低调,但是捱不住那么多双眼睛,船在长江里行又不能飞天,那些人白日让人递了帖子,晚上就登船,除了哭诉就是哭诉,接见了几个人之后就算刘子鸾的养气功夫再好也是受不了的,把帖子丢掷到一边:“哪里有那么多功夫与这些人纠缠,你让人准备,我们登岸。”
之前选择水路是为了方便,现在看来最是不方便了。
刘子鸾忍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景泰领命:“属下这就去安排。”
刘子鸾无力地摆了摆手。
景泰转身出了船舱,过了一会手上拿着一个信鸽的足环进来:“苍梧来的消息。”
刘子鸾接过足环,拿出里面的字条,迅速地看完就递给了景泰:“马元清倒有些本事。”
景泰看完了信,脸黑成了碳:“还真是升米恩斗米仇,这个万修也太忘恩负义了吧。”
对于云竹的这两万私兵,刘子鸾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章始可以说是仁至义尽,却招到了反噬,不知道为什么尽然有些不忍:“让人多注意章府的情况,还有,但凡遇到万修,杀无赦。”
景泰猛然看向刘子鸾,王爷对章府的关心太过了,但是身为属下却不好说破,他只点头:“是。”这些年,刘子鸾鲜少兼顾旁人,毕竟自己都随时处在生与死的边缘,哪里有闲情逸致去管别人的闲事,闲事就代表会节外生枝,这是他们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毕竟现在他们只能隐忍。
景泰出去之后,刘子鸾竟然没来由地有些心烦意乱,站起身推开窗户,江风拂面,心中的烦躁却丝毫没有被抚平。
阔别七年,即将进入建康,心中压着一块重千斤的石头,这些年他见惯了尔虞我诈,出尔反尔,几乎对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时刻保持着铁石心肠,但是现在心中却莫名地有了一丝柔软,朝堂风云,这一丝柔软最容易化成利剑刺伤自己,他不允许自己对章始与常人有丝毫的不同,可是,心不由己,有些话总是鬼使神差地就说了出来,说出来后又懊恼不已,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已经到了成亲的年纪了?既然如此,上岸之后就去女闾逛一逛,或许这些愁思就迎难而解了。
景泰在知道刘子鸾要去女闾的时候,惊得下巴都要掉了:“王爷,我没有听错吧。”
刘子鸾却脸不红心不跳地看着景泰:“怎么?可有不妥?”
景泰惊觉在他面前的可是新安王,赶快低下了头:“并无任何不妥。”
“那去安排吧。”
“是。”
出了船舱,景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没想到一眨眼王爷都到了要逛窑子的年纪了,王爷身边的侍女都是要经过千挑万选的,如今却要去逛窑子,景泰不禁心酸,倘若孝武帝还健在,只怕会心疼得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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