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曼巧、从曼卉都吓得身子一抖。两人留下倒不是想看什么热闹，只是本能地觉得作为皇室中人，应该留下。虽然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
凤傲雪、释轻轻、阿善三人则不约而同地跪下，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凤傲雪道：“今天是陛下的生辰，请陛下不要赶我走，待陛下回寝宫歇息，我再出宫不迟。”
这样的情势下，凤傲雪怎么放心走？
凤晓娆的性子，她是知道的，绝不会轻易妥协。
凤晓娆有些心累地闭了闭眼，先不管这些人，转看蒙泽：“蒙泽，你觉得自己该死吗？”
声音温柔，但不是发自内心的温柔。是杀人的温柔。
蒙泽心头一颤，压抑着心头的紧张，尽量得体道：“我有罪，我不该——”
凤晓娆截过话头，声音清贵威仪：“其实你弄一个假公主来糊弄朕，并不是不可原谅，但不可原谅的是你不应该让朕知道，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朕今天要是不处罚你，传出去，岂不是让周边列国以为大随是人人都可以戏弄的？”
蒙泽想要解释：“我本来确实是——”
“闭嘴！”凤晓娆的声音变得严厉一些，掷地有声，“朕有耐心跟你说话的时候，你睁着眼睛编瞎话，朕也可以陪着你唱戏，但是耐心耗尽的时候，你还在狡辩，只会越发地激怒朕。”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神越发清冷威严，“朕看在两国百姓的面子上，对于你对大随所施的那些手段，可以先装着不知道，但不代表真的一无所知。”
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然后报了十几个人的名字。这十几个人都是在场的大随的大臣，每一个人在听到女帝提到自己的名字时，皆是神色大变，或脸色惨白，或身子一颤。
凤晓娆声音清冷：“你们这些人这么喜欢跟蒙泽勾结，从现在起，你们的命运就跟蒙泽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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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喊冤的，有请陛下明察的，有请陛下宽恕的。各种声音纠缠在一起，但是当哥舒祁头疼地看向这些人时，这些人都吓得赶紧噤声了。
“隆忘忧，”凤晓娆的声音里带着两分慵懒，“你觉得蒙泽是该杀，还是不该杀？只需给结果，不必说理由。所有的理由，朕心里都清楚，只是现在朕也有些为难。”
隆忘忧突然被叫到名字，猛然一惊，心头激动啊！女帝征求他的意见，是看重他啊！
他快速地想了一下，道：“臣认为该杀。”
蒙泽听了，立即心上猛地一沉。
凤晓娆不动声色地道：“北堂展，你的意见呢？”
北堂展道：“臣认为该杀。”
蒙泽听了，立即心上又是猛地一沉。
凤晓娆谁也不看，眼神有些不聚焦，道：“梁嘉，你的意见呢？”
梁嘉道：“臣认为不该杀，还是放蒙太子回北蒙为上。”
蒙泽的心稍稍缓了缓。
凤晓娆依旧谁也不看，淡声道：“第一，你的意见呢？”
蒙泽的心倏地又提了起来，只听第一道：“臣认为不该杀。”
蒙泽意外地一愣，但一颗心还是悬着的，现在的他就是刀俎上的鱼肉，只有被别人决定是否被宰杀的命。
凤晓娆不语，陷入沉思。
蒙泽的心一直在咚咚地跳。他今天才真正见识到凤晓娆的可怕，早知如此，他早回北蒙了。现在真是后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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