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入,病床上阖目小憩的中年男子顿时映入了杜清城的眼帘。那是薄森白的父亲,也是个无能之辈。悍妇自古皆有,但被一个女人操控人生的男人那就不是可以简单地用“无能”来形容了。祸乱朝纲的妖妇从来不缺,之所以有盛世,只是因为有了能防微杜渐的明君。
不知是因为他漠然目光的作用,还是脚步声起的缘故,不仅床上休憩的男人睁开了眼睛,就连趴在床畔的中年妇女也直起了身,回头望了过来。他知道这蛇蝎心肠的妇人便是薄森白的母亲赵秀娟。
眸光一触,杜清城心里的怒火便“腾”地一下窜得老高。他恨恨地盯着面前这个残害莲笙的毒妇,恨不得立刻将其千刀万剐。
“叔叔,阿姨,你们好。”霍澜江恭敬有礼的声音在病房内悠悠响起,和杜清城的冷漠和疏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杜清城一声不吭地走向病床,森冷如刀的目光不离赵秀娟须臾。
赵秀娟默默地与其对视,深幽如潭的眸子里难见其心绪。
杜清城了然这个毒妇的城府绝非一般的深。她采用那样残酷的方式对待他的莲笙,绝非之前薄森白了解的那样简单,其后必然还有别的缘由。
“森白,你怎么来了?”薄严山虚弱的声音里蕴着病态的无力。
“我已经离开了薄氏,”杜清城一瞬不瞬地望着床上脸色惨白的薄严山,“难道你忘了?”
赵秀娟倏地皱紧了眉,“森白,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杜清城眸光一寒。“今天我来,是通知你们,我决定和薄家脱离关系。”
“你说什么?”赵秀娟倏地站起身,大声质问道,“和薄家脱离关系?你知道你是在干什么吗?”
杜清城冷笑一下,反问道,“难道你以为我现在神志不清?”
赵秀娟猛然沉下脸,怒道,“你不知道薄森宇早盘着你离开薄氏?你不清楚这么多年我为什么借着你舅舅的势力大力支持薄氏发展?”
杜清城冷漠地望着赵秀娟,“薄氏终究是薄家的,是薄熙媛握在手中的一张牌。”
“那又怎么样?”赵秀娟怒不可遏地反问道,“难道她能带得走?”
杜清城瞄了眼床上脸色早已变得铁青的薄严山,冷声道,“你我没有资格说这些,因为薄熙媛的儿子不止一个。他们还都健在。”
此话一出,赵秀娟气得跳脚。她疯了似地冲到杜清城面前,不甘地质问道,“森白,你当真要看着你爸和我多年的心血落到别人手里?你当真要我们平白为他人做嫁衣?!”
杜清城冷冷地笑了笑,“首先,你还有薄森芸。再者,薄氏的现状,你比我清楚。不过一条将死之虫,有何可惜?”
霍澜江异样的目光在杜清城身上停驻片刻后,移至了躺在床上的薄严山身上。
杜清城瞥了眼薄严山,淡淡地说道,“还有,我已经改名,以后与薄家也没有了关系。任何薄家的事都不要来烦我。”说完,他转过身,就要朝外走。
“站住!”赵秀娟怒道,“薄森白,你今天只要敢跨出这间病房半步,就不再是我赵秀娟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