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净恍然大悟。他摁下心中的痛楚,瞄了眼冷妖娆,方才发觉她竟是一身男装。原本低挽的发髻,此刻被她随意一弄,再戴上玉冠,整个人摇身一变,竟成了一翩翩佳公子。
“还不错吧?”冷妖娆左右摇了摇头。
徐净再不想进去,此刻也无从拒绝。何况,她好奇的目标还是今晚刚刚约见过殿下的人。
两人将马缰递给花楼的小厮后,一齐拾阶而上。
虽然百花芳澄刚刚才经历了三起命案,但这丝毫没有影响此处招揽顾客的花娘们的心情。她们依然穿红着绿,顶着厚厚的脂粉和珠翠首饰,笑嘻嘻地站在门外。此刻,她们乍见来了客人,忙扭着她们的纤腰,娉娉婷婷地走来。
“客官,让奴家来陪你嘛。”
“客官,奴家弹支曲子给你听,好不好?”
……
徐净抢步当先,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冷妖娆。他沉着脸,冷厉的目光扫过周遭谄笑相迎的花娘。
花娘们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惊恐的目光紧锁着徐净。转瞬,她们似见了煞神般纷纷向后退却,甚而有人露出唯恐避之不及的表情。
前路终于通畅。
徐净侧过身,示意冷妖娆先行。
冷妖娆徐徐举步,脸上笑意盎然,掠过徐净的目光带着几分暖意。
徐净垂眸,避开冷妖娆的注视,脑海中忍不住闪现出冬画娴静温婉的身影。
如果冬画还活着,她应该也是如此快乐。可是,她却在最美好的年纪不幸罹难。而她的不幸,究竟有他的原因。想着,他的心似被万千利刃攒过般痛。
“嗨,走呀?”冷妖娆迷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徐净敛了思绪,抬眼一瞧,只见冷妖娆已经踏上了最高一级台阶。她回眸而望,满目不解。
重重心事重新被压入心底。他举步往上走,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冬画怎么可能死?她还期待着和他拜堂成亲呢!可事实就是如此残酷而冷漠。不仅是她,还有徐童。那可是和他朝夕相处十余年的好兄弟!
一息长叹喷薄而出,与他沉默寡言、冷静自持的形象完全不符。
冷妖娆回转身,一步步重新走下台阶。她表情凝重,似了然徐净的心思般。“逝者已逝,咱们得往前看。”
他的心弦没来由一颤。不过一声叹息,她便如此懂他?
此刻的她早已褪去了平日嬉笑不羁的模样,肃穆的表情似感同身受。
难道她也经历过亲人的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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