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莲笙收回目光,对商丛二人道,“你们尽力了。待冬画给你们包扎后,你们便去把那舞者押去地牢,交给徐一徐二。”
商丛愣了愣,倏地抬眼,疑惑的目光投向秦莲笙。
“是。”徐三朗声领命。
商丛连忙跟随。
秦莲笙再望一眼两人,举步朝屋后的小厨房走去。
炉火熠熠,热气腾腾。淡淡的药香味渐渐自药罐袅袅升起,弥漫于冷凝的空气中。
觉慧穿着一身粗蓝布衣衫裤,朴素得仿佛一个打短工的伙计。只是他清秀眉眼间散发出的出尘贵气和长居佛门养成的从容淡泊让人确信他绝对出身不凡。
秦莲笙将朱星宇所透露的关于施家灭门以及施后和他如何流落到青国的情况细细道与了觉慧。
觉慧的表情依旧澹泊如水,但那双清亮的黑眸里早已在不觉间染上了泪光。
她扬起头,瞧了瞧已经长出存许乌发的头顶,淡声道,“回与不回,在你。但就算你不愿涉入紫国皇室夺嫡之争,你也得去紫国走一趟。”说着,她便把紫国皇上对青国的猜忌道了出来。
觉慧依旧沉默,唯有夜风的呼啸声与药汁的沸腾声。两厢交映,奏起了冬日最具反差的曲调。
就在秦莲笙以为他不会做出回答时,他却意外地开了口。“说说紫国目前的情况。”他的声音温淡而从容。
“我知之不多。”话虽如此,她还是把她所知道的一切都道与了觉慧。末了,她又道,“以如今的情况,我该先送你和朱星宇回紫国。但是,朱星宇今夜伤了眼睛,得治疗、并休养一阵。而且,我必须先去一趟赤国,解决杜家的隐患。”
阮氏母女不除,无疑是给杜家留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我不急。”觉慧的表情寡淡,看不出他的心绪。
“你父皇一直在找你。”她不知道觉慧是否渴望亲情,但既然有,想来他还是期待的。
“他是在找满意的继承人。”觉慧面无表情,眼里的泪光早已消逝,只余寒冰般的冷意。
秦莲笙怔了怔,心下暗暗吃惊。他竟看得如此透彻?是她不了解他?
“你为什么帮我?”
秦莲笙笑了笑,“我答应过大师照顾你。何况,你还是我的徒弟。”
“我拜师于你不过数月,师徒之间并无太深厚的情意。”觉慧的话说得直白,甚至有些凉薄。
“你想说什么?”秦莲笙斜着头,专注地望着他那双冷若寒霜的眸子。
她觉得他好像变了,再不是那个在密林里阻止她滥杀无辜的觉慧了。
“是因为今晚水榭的事?”觉慧撇过头,望向茫茫夜色。
秦莲笙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要对付徐紫月虽然不敢说易如反掌,但只要我想,她就必得还清欠我的债。只是以什么方式还,我还要想想,总不能辜负了她对我的这份恨意吧。”说至最后,她眸色一冷,死死地盯着觉慧。
觉慧默了默,转回头,正视着她,“今晚在水榭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秦莲笙站起身,走到檐下,凝望着眼前在寒风中颤抖的枯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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