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国就是这样,和闵氏交易才能让薛国度过难关,只有自身强大了,周边其他诸侯才不敢小觑薛国,所以哪怕交易是毒药,他也要捏着鼻子喝下去,为的是博薛国的一个强大未来。到了薛国有话语权的时候,才能有资格与诸侯讲条件。
“公子担心的事,也正是我所头疼的事。闵氏物品种类太多,随便拿一件出来都能让人稀罕。就比如这椅子,你我二人坐着说话,要比在榻上正坐说话舒服多了,我也不用担心腿麻失礼。你说说,这样的好物件,我怎么能抵抗的住呃。”
公子定赞同国相的话,确实感觉坐在椅子上比正坐在榻上舒服。他虽然年少,并不表示他愿意正坐榻上,正坐那姿势,太累呃。
任宁:“我们这样的人都抵抗不住闵氏的物品,又怎么能要求那些庶民有抵抗的能力呢。就拿吃穿来说,闵氏卖的腊肉和各种面食以及各种衣服,都可以用劳动去换,没有钱的庶民当然动心了。人的力气用完了,睡一觉就恢复了,庶民啥都没有就有力气。闵氏让他们拿力气去换,他们当然乐求之不得。”
“你说说,这样的事我们能阻止吗?更别说我们根本阻止不了了。我们自己的物品匮乏,缺这少那,不可能和物资供应充足的闵氏一样,像他们那样让庶民用劳力换物品,我们没有可能性啊。”
“既然是阻止不了,我们自己又没能力做,后来我就想啊,与其堵塞不如疏通,为什么我们不能改变思路,引导庶民去和闵氏换物品呢。”
“公子你想啊,庶民饿着肚子肯定对我们有怨言,现在我们组织他们去吃饱肚子,他们必定是感激我们的呀,是我们给了他吃饱穿暖的机会。好人不能都让闵氏做了,我们也要借着闵氏捞名声啊。”
说着说着,他朗声大笑:“哈哈哈,公子是不是认为这是小人行径?”
“哎,没办法啊,公子,谁让我们薛国穷呢。我们的庶民饿肚子,推给闵氏是有点不够厚道,不用公子说我就知道这样做是小人行径,可如果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这样。公子,我作难啊!”
“不过,话又说过来,谁让闵氏的物资太丰富了呢。我不清楚公子是否馋嘴,反正我是经常会让家中奴仆,去城外的砖瓦窑场做工换点好吃的给我。我不认为这样丢人,反倒是认为我占了便宜。奴仆们闲着也是闲着,让他们给我挣点零嘴,不是正好嘛。”
公子定从王城回来,就发现府里的奴仆背着他会去砖瓦窑场做工,换闵氏的一些物品。为此他曾想治理这些下人,直到有一次午睡,他贴身寺人七儿和别人的说的话,让他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七儿听说闵氏有一种甜食叫“麦芽糖”,想买回来给自家公子。他知道公子特别爱吃甜食,常年到处搜罗甜的物品,当听说麦芽糖后,四处打听。
无奈打听出来的结果,是在闵氏的店铺里,这种物品也没有卖的。
麦芽糖成了七儿的心病,在多方打听后得知,砖瓦窑场的总管手里有几块。他毅然决然的拿出珍藏的玉石,要去和那名总管换麦芽糖。
奴仆们去和闵氏换物品,并不全是为了他们自己,甚至有可能还是为了他。他被七儿的忠心感动,决定不再制止奴仆们换物品。只要是他们不做的太过分撞到他脸上,他决定睁只眼闭只眼只当不知。
公子定不表态,任宁认为他就是默认。
语重心长的劝解:“公子,我们不可能做到闵氏奉行的人人都吃饱饭,我们有我们自己的社会秩序,只要他们不对我们有掠夺人口、侵占国土的行为,我们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睁只眼闭只眼算了,没必要事事都有答案,非要争出来个子丑寅卯,你说是也不是!”
公子定很想说不是,但多次的议事经验早已告诉他,不是任何事都有答案的,他现在想要的,就是没有答案的结果。
不仅是他国的庶民需要闵氏的物品,就是他这样的王族也需要闵氏的物品,且正如那对母女说的,闵氏物品物美价廉。这种情况下,他要的结果,又怎么可能有答案呢!
他诚恳的说:“叔父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颇有受子教后的豁然开朗,我回去之后定当好好的思考。”
“叔父,我想借我们与闵氏的交易契约一看,不知是否能允?”
都茅塞顿开了,自然是应允的。
任宁智慧着呢,才不愿做恶人。公子定注定是下一届君主,他何必得罪他,找不痛快呢!
“来人,把纂抄的交易契约,拿一份给公子。”
任宁想起来公子冁的事情,计上心来,“公子,徐国公子冁也来到薛城了,现正在驿舍休息。他是我在钟吾国认识的,当时他们正跟随闵氏商队去新村。我回来的时候与他同行,借机把他请过来小住几日。”
“公子冁和你的年龄相仿,言行举止落落大方,公子可去接触一下,方便我们和徐国拉拉关系。”
“徐国盛产稻谷,闵氏和我们交易的稻谷,有一些就是和他们交易来的。我们若能和公子冁搭上关系,以后粮食问题将会缓解很多。”
“我听说徐国稻谷是一年两熟,结交徐国定对我薛国利大于弊,公子不妨就去拜访下公子冁,试试和他寻找些共同话题。”
和徐国结交是国家大事,公子定不敢怠慢。在国事面前他绝对要听国相的安排,为国家尽一份自己的绵薄之力,这是他作为公子义不容辞的责任。
“好,我这就去拜访公子冁。”
“叔父,我听闻徐国和楚国走的比较近,事事依附楚国,公子冁在你面前有没有说这些?我和他结识要不要避讳这些?”
他是诚恳请教,任宁自然听的出。遂也手把手的指导:“公子冁这人很机敏,知道趋利避害,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门清。公子尽管和他攀谈,只要他不劝你依附楚国,就不要去理会他。”
“楚国离我们太远了,就算是再强大,对我们来说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还不如闵氏对我们来的实际。上次莒国人攻打滥邑,早上去找的闵家求助,晚上就来了护卫,翌日便打败了莒国人,快的很。而我们要是去楚国求助,恐怕等到滥邑被莒国人占领了,楚国的人马还没有到来。所以楚国再强大,对我们来说却是没用的。”
公子定拱手,“叔父,我记下了。”
态度之诚恳,就如同跟着子学习的童子。
(子,老师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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