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院门的一间房传来说话声,那间是驿官的房间,相当于掌柜的办公室。
(驿官正确叫法为“舍人”,为了区别另一个用词,故避开了。)
周书灿想这应该是驿官还在值夜,没兴趣听别人说话,路过房门口继续走。
“客,等下,客……”
房间走出来人,冲周书灿高声喊道:“客,等等。”
周书灿停下脚步,寻声转身看去,房间里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人,微光下隐约判断出来是两名老者。二人穿着麻衣,寻常人的打扮,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是那种鹤发童颜的仙人。
想着应该是驿的人,躬身施礼,“叟,何事?”
一名老者微光下看周书灿的穿着打扮,又从周书灿的声音里判断出来是一名少年,还礼说:“打扰了,孺子。”
(叟,老的男人。也用作对老年男子的尊称。
《孟子·梁惠王上》,“叟,长老之称。”
孺子,儿童、幼儿。
《孟子·公孙丑上》:“今人乍见孺子将入於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
另一名老者和前一位老者耳语,二人当着周书灿的面开始嘀咕,仿佛周书灿不存在一般。周书灿有点微怒,喊着他又不说什么事,这到底为哪般?原本因为睡不着的烦躁,又开始冲击他的大脑。
依然是刚才开口的老者,笑呵呵的说:“孺子,麻烦问下,你是今日投宿车队客的公吗?”
尽管不耐烦,周书灿还是保持礼貌客气的点头:“嗯。”
另一名老者不等前一位老者说话,上前一步以快要贴到周书灿身上的距离,仔细看看周书灿身上的斗篷。吓得周书灿赶紧的后退两步,心里暗暗害怕,难道这是一家黑店?看他的裘皮斗篷是准备抢劫吗?不会吧?他这么倒霉,出门第一趟就被人截了?
周书灿的心理活动两名老者也不明白,只是意识到贴的太近让人反感,那名老者赶紧赔礼:“孺子莫怕,我没有恶意。我就是眼神不太好,天又太黑看不清,想仔细看看孺子。不怕,不怕,呃。”
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就象哄小孩子一样,又让周书灿起一身鸡皮疙瘩。心中暗暗想要不要跑回去喊人?可如果是黑店的话,恐怕轮不到他喊人就被人灭口了。就他这豆芽菜的小身板,怎么可能打得过两名老头?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不挨打束手就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