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似乎真的有一丝愧疚之意，沈佳怡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气。
一阵冷风吹了上来，连同着空气里的雨一并打在了女人的脸上，她眯着眼睛看文树。
“你——”竖起一根指头指了指他，“不要靠近我，你是坏人。”
坏人……
这是文树第一次从沈佳怡的嘴里说出这两个字。他松弛了一下嘴角，看上去像是在暗暗发笑。
一把握住沈佳怡听在空中的手，紧紧捏在手心里。
女人对他这样触碰自己而感到不快。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挣扎着想要抽回手，却怎么也抽不开，手倒被折腾的疼。
“松开。”沈佳怡的酒意被愤怒占满，一下子清醒不少。
“你不是说我是坏人吗？那我越不要听你的话。我做了这么多，最后你竟然说我是个坏人？”文树冷哼了一声，寒冷的眼光里夹杂着一些摸不透的水气。
顾嘉麟去哪了？
沈佳怡左右看了看，在这时她忽然想起这个人。不明白为什么。
“找谁？顾嘉麟？他不在这，去开车了，可能已经开车离开了。”文树把她看的透透的，心里的怒火一下子被燃了起来，说不清为什么这么生气，兴许是因为沈佳怡在他面前寻找另一个男人的原因吧。
又或许……是因为她说他是坏人。
这两个字他听的不少，一路走来，身上也贴着这样的标签。对他来说，做坏人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正常，他一点都不在乎是做好人还是做坏人。
只是，今天，一样的词语。他忽然觉得刺耳，胸口还闷闷的，在那一刻，仿佛有一块沉重的大石头重重砸在胸口处。
不仅疼，还让人喘不上气。
“你放开我，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沈佳怡挣扎的很厉害。
她讨厌被不喜欢的人触碰，更何况还是个不喜欢的男人，蛇一样的男人。
阴暗、沉郁、危险、冰冷……
手上传来的是男人冰冷的温度，眼前是他狠戾的目光。
“我送你回去。”
文树转而朝路边招了招手，一辆出租车从远处行驶过来。
快要停下的时候，路边突然插进来一辆黑色宝马，后面的出租车差点撞了上来，急忙急刹车。
空中响起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刹车声。
车上的男人将副驾驶的窗户降了下来，“上车。”
沈佳怡顿住了，她被拉着的手从紧绷的状态一下松懈下来，不是安心，而是不知所措。
浑身像铅一样沉重，甚至失去了思考的力气。
明明刚才在最需要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看到的就是他。而现在，人就在你面前，看见那张冷漠霸道的脸，沈佳怡忽然心凉了半截。
“不用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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