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栖迟的目光瞬间被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锁住。
是他多年不见的亲生母亲nebula，岁月倒是很偏爱这个有些离经叛道的法国女人，并没有在她脸上刻下太多岁月的沟壑，依旧光彩照人。
nebula的秀发在脑后简单地挽成一个发髻，几缕碎发松散地垂落在饱满的额前。她的眼睛在看向封栖迟的瞬间有了一丝光亮。
那光芒中饱含着复杂的情感，有思念、有愧疚、有慈爱，又似乎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喉咙，只能发出一阵轻微的哽咽声。
nebula的眼眶也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微微抖动的肩膀泄露了她内心汹涌的情绪。
黎陌坚定的站在封栖迟一旁，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
第一次见nebula，这种场景是她以前没有想象过的，看起来封栖迟跟他母亲有六成像，封栖迟遗传了nebula的浅眸，唇部更是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Gabriel……”
nebula犹豫的轻轻喊着这个名字。
Gabrie是封栖迟的法语名字，是nebula给起的，寓意是“上帝的使者”，只是这个法语名字在她离开封家后，封栖迟就再也没用过了。
他的脚步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定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那个身影。
男人的面容看似平静，可那微微颤动的嘴角，以及不经意间握紧的双拳，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听到许久都没有人喊过的名字，封栖迟隐忍许久的情绪彻底决堤，男人的眼眶迅速泛红，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吞咽着千言万语，极力压抑着自己。
“封栖迟，你还好吗？”
黎陌微微昂起头，担心的看着男人。
她轻轻抚着男人后背安慰着，她能理解，封栖迟还需要时间消化这份情绪。
“Il s’avère que vous vous souvenez de moi.”
封栖迟等待眼眶中的泪水不再汹涌，再次抬起头看向nebula的时候，眼底满是嘲讽，脱口而出一句法语。
黎陌听不懂法语，但是看见nebula一副很受伤的表情，就知道封栖迟肯定没说什么温馨重逢的话语。
“斯特凡，给我翻译一下，他说什么了？”
“少爷说的是：原来你还记得我……”
斯特凡很为难，迫于黎陌的坚持，只能小声如实翻译出来。
果然！
就知道是这样。
傲娇且不肯低头的男人！
尽管黎陌感知出了他对自己母亲是思念的，一出口，这男人还是说出了伤人的话。
“抱歉，夫人，他只是还没有准备好，我替他向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