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翻出了棉签和伤痛町，沾着药水给他一点一点地擦着。
郭然额头上能看到明显的鼓包，在刘海的遮挡下没那么显眼，陈晨撩起刘海，才发现原来真的挺大的包。
“你别以为医生说没事就真的没事，很多问题都是过了几天才发现的，要是过几天我还疼你还是要负责的。”郭然说。
“好。”陈晨回答得很干脆，把郭然吓了一跳。
他原以为陈晨会耍赖的，至少应该会辩驳几句，这么干脆让他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郭然看着她认真得拿着棉签一点一点得擦着，虽然空气里都是药油的味道，他却觉得怪好闻的。
俩人靠得挺近，郭然甚至能看见陈晨一根根的睫毛在忽闪着。原本就狭窄的车内室，一下子充满了暧昧的情调。
陈晨认真得擦拭着，丝毫没有注意郭然看着她出了神，脸色开始变化起来。
这张脸，和记忆力的一样又不一样…七年了，整整七年没见，却在脑海里反复重演。
他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脸，可渐渐开始变淡，当他以为自己能遗忘了的时候，一闭眼又是她那张好看的脸。
“好了。”陈晨擦好收起了药品，却发现郭然发了呆，那模样有些傻，她好想笑。
陈晨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郭然才反应过来，看到她那张偷笑的脸，他尴尬得正过身，红晕爬上了他的脸。
他慌乱得系上安全带，启动着车子。
“坐…坐好。”郭然咽了口口水，吞吞吐吐地说道。
陈晨系好安全带，点了点头。
车子缓慢的行驶着，车里放着老旧的音乐，这车子郭然几年没有开了，里面的陈设和车载音乐，都和他离开家的时候一样。
陈晨见他没说话，专注地看着前方。上车的时候她扫视了车内，发现车上的抱枕竟然是七年前她给买的，却没有一丝灰尘。
“怎么不说话？”开到一半，郭然没忍住吭声了。
陈晨看了他一眼，讪讪地低着头。“啊？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问我为啥回来？”郭然经过红绿灯停了下来，看着陈晨一字一句问到。
“你回来…”
你回来肯定不会是因为我啊…陈晨心里这么想着。
“你回来…估计是有工作上的安排吧！”她小声嘀咕。
“嗯，的确是工作上的安排。”郭然苦笑了一下。
他这次回来，是和一个大学同学合伙开工作室，开辟中国市场，顺便…
“那…什么时候离开？”陈晨说的更小声了。
郭然心里一坠，瞪大了双眼看着她。
“你这么希望我走？”他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仿佛要把它扭断。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是出差还是在这工作了？”陈晨急忙解释。
郭然心里已然不爽，却拿她没办法。
后车喇叭不断响起，他才发现已经变成绿灯，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咻的一声冲了出去。
巨大的惯性让陈晨措手不及，冒了一身冷汗。她知道郭然这人性格脾气都很急，做事情总是这么霸道。
“还不确定。”郭然冷冷地扔下一句话，就再也没说话了。
好不容易车子开到了陈晨家楼下，陈晨已经是心惊胆战。
“我…到了…谢谢你了。”陈晨解开安全带，正准备下车。
郭然忽然把手机递了过来，“把你电话输进来。”
陈晨没想他会要自己的电话号码，脸上尽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