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洞明微笑，给予回应：“两个问题其实都是一个问题，真神道途哪怕是历代人王都不曾走到尽头。”
“两名真神根基的强者孰强孰弱比拼的因素固然有存活时间这一点，但更多的还是要看双方成就真神根基之前的积累，以及心灵破境的领悟。”
“其实，真神的强弱有一个非常显着的标志，那就是他凝练的真我神兵。”
话到此处，孔洞明话锋微转，“王峻小友气魄不小啊，还不到半神之境，就在思考对上真神该怎么办。”
“未必是我本人对上，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王峻莞尔一笑，眼神忽然认真，“但我至少得得到足够的信息，如果事态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位俊秀道人，我必须知道他有多强，或者可能有多强。”
“小友的担心不无道理。”孔洞明看着王峻，眼神中潜藏着几缕道不清的意味。
曾经，他最得意的学生也总喊着躺平万岁，可真的事到临头，那位学生爆发的血性总会创造奇迹。
奇迹创造的多了，自然广得民心，登上重若千山的位置。
王峻道：“希望孔老先生不吝赐教，我辈后来人中也有很多志同道合者，还请相信我们。”
“我信。”孔洞明轻轻点头，眼神中藏着一抹欣慰，“你不仅需要知道他有多强，还应该知道他很擅长卜卦，乃是能够窥探命运的奇士，我与他有很深的因果纠葛，所以不能轻易说出他的名讳，那会让你这位听闻者暴露在他的视线中。”
“命运和因果也能被人掌控？”王峻皱眉，眼底的忧虑幽邃如深渊。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有情之人必有所执，也就必然有自己的私欲。
因果与命运就像无形的丝线，被影响的人事物很难察觉到端倪，自以为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却不料全在他人谋算之中。
这种能力实在太过恐怖，别说是掌握在别有用心的人手中，就算是掌握在德行受到万万人标榜的圣人手中，也保不住哪天就会造成灾难级别的祸端。
目光锁定王峻的眉宇，孔洞明笑了笑，“其实并没有小友思虑的那般玄奇，命运与因果不过也是成道的一条路而已，本质上与其他道途并无区别。”
“科研人员可以用科学知识铸就真神根基。”
“执剑杀人的剑客可以用剑意剑心铸造真神根基。”
“沉迷艺术的音乐家可以用美妙乐章铸就真神根基。”
“种种道途皆为真我所显，世间大道无数，相互之间并无高下之别，有差别的从来都是人。”
老儒生的话语犹如醍醐灌顶，瞬间冲散了王峻的忧思。
王峻微微颔首，还想继续询问，却不料，穹顶竹屋突然变得虚幻，眼前的老先生瞬间消失，然后回归原位。
“看来时间已到，”孔洞明幽幽一声叹，“小友喝了最后一杯茶便自离去吧。”
话语落地，茶壶倾倒，流出两道琥珀色的茶水，填满两只茶杯。
老人举起茶杯，面带不羁笑容，丝毫不像一名儒者，反而更像在宴会中招呼酒友的富家翁。
王峻端起茶杯，“孔老先生保重。”
两只茶杯轻轻对碰，杯中茶水进肚，暖洋洋的气息充盈身躯，王峻看见老儒生颔首致意，口齿开合，仿佛是在说再见。
紧接着，斗转星移，眼花缭乱，依稀可见璀璨星河高挂天际，一叶扁舟孤零零飘荡着。
穹顶竹屋骤然消失，老儒生消失无踪，王峻脚下踩着祥云，回到九十九个光球所在的宝库区域。
时空定静还有片刻余韵，6号兵人就在下方不远，王峻思考着刚才没有问出口的疑惑。
俊秀道士掌握的能力涉及因果命运，老儒生自知受到影响，故而不可主动透露俊秀道士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