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屹站在重华宫的门口只觉得门庭萧瑟，竟然安安静静到了极点。
他早就听闻了工种流言蜚语，最开始心中还有疑惑是否是自己真的看错了顾蓁，袁选侍或许是真的无辜。等到后来再听说梁氏和宣妃的事情，萧屹这才觉得是袁选侍心怀恶意诋毁顾蓁又有人在背后顺水推舟闹得这样沸沸扬扬。
顾蓁早就告病不出宫门，萧屹也未曾来看过她，只是不曾料到不过就是因为自己的举动而让后宫众人都以为明妃已经失宠，连重华宫都冷落了下来。
他听见赵如意正在门口低声训斥小太监：“娘娘昨晚又一夜没睡，现在刚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你们做事都警醒点，别扰了娘娘休息！”
萧屹不许人出声，自己迈步进了院子。赵如意一见他又惊又喜，正欲出声却被萧屹抬手止住道：“明妃已经睡下了？”
赵如意脸上带着一种溺水者见到浮木的深情，又要哭又要笑道：“娘娘见到陛下不知道多高兴呢，今早陪着三殿下和帝姬用膳的时候还叫小厨房给陛下留了一盏老鸭汤温着。”
萧屹没说话，赵如意就在他跟前絮絮叨叨继续道：“那老鸭汤是放了枸杞煮的，娘娘现在不用山参，特意给陛下煮了放参的。娘娘早就吩咐了，若是陛下来了一定叫她起来。”
孙保来看他没完没了，踹他一脚。萧屹却道：“你不必惊扰她，朕进去看看就走。”
孙保来见状也没有跟进去，就守在门口似笑非笑看了一眼赵如意岛：“赵兄弟如今出息了。”
赵如意躬身道：“哥哥是陛下跟前的人，弟弟不敢随意卖弄。”
“老鸭汤呢？”孙保来道：“盛上放在食盒里，一会咱给陛下带着。”
萧屹转身进了长安殿，殿中也是安安静静的，清水正守在顾蓁床边绣枕套，一看见萧屹也是跟赵如意一样的表情，正欲说话却见萧屹摆了摆手便退下了。
萧屹坐在刚才清水坐过的地方看着正睡在床里的顾蓁，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动静便有些不安稳的皱起眉头。这才多久不见，竟然整个人都已经瘦下来了，不见怀三皇子时候的丰润，眼底还有一层乌青，看着疲惫而黯淡。
不知道为何，萧屹竟然有些后悔。
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对她有所怀疑，袁娘子不过是个未侍寝的小女子，葳蕤岂会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这些年也不见她拉帮结派，竟然除了卓贵嫔和薛婕妤之外无人交好，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还有人大言不惭说什么宣妃和梁氏的事情，不过都是胡编乱造的诋毁罢了。
他摸了摸顾蓁露在被外面的光洁额头，忽然弯下腰吻了一下她的眉心方才起身离开。
顾蓁睁开清凌凌一双眼睛望向长安殿门的方向，见清水进来禀报道：“娘娘，陛下往凤章宫方向去了。”
她这一病病了大半个月，连清水出宫都没有成行，然而清水只知道劝她道：“娘娘何苦这般折磨自己，瘦成这个样子奴婢看着也心疼。”
顾蓁端坐在床上眼中流露出一丝凝重道：“这话别再说了，不是真心实意的憔悴哪有陛下真心实意的怜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