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直白泼辣,顾蓁听的震惊,打圆场道:“陛下的旨意一定是有陛下的道理。”
王美人也道:“明贵人说的是。”
她这样放得下身价,连顾蓁也高看一眼,冲她笑了笑。
宣妃笑道:“卓贵人的出云阁离着永熹堂也不算远,你们两个要好,正好住的近也方便。”
两人皆应了。
请完安出来,戴梳心拉着顾蓁道:“好妹妹,你可有什么事儿吗,可愿意去我那里坐坐?”
顾蓁犹豫道:“今日姐姐乔迁之喜,恐怕陛下要去的。”
戴梳心知她一片好心,不想她竟然毫无芥蒂,笑着拍拍她的手道:“无妨,你且去吧。”
她既然盛情,顾蓁也无法退拒,只好上了肩舆与她同行。
出云阁站在西处一个高处,又是二层小楼,视野很好。
顾蓁同她一起上了二楼,见楼内精致,便笑道:“姐姐这里好漂亮,神仙一样的住处。”
戴梳心笑道:“你这是什么比喻,不过是住的地方罢了,住在哪里还不是一样。”
她眉目中似乎缠绕着愁云,顾蓁又不好细问,只好坐下道:“姐姐这样想,那就是心胸辽阔了。”
戴梳心也挨着她坐下,又有宫女月见上了茶,方才道:“我想是我想,你没瞧见方才王美人的样子,恐怕是要将我恨到了骨子里。”
顾蓁道:“姐姐莫要这样想。原本她便不与咱们要好,又岂会不在意谁得宠?谁得宠都没有她得宠好。也是她最早受宠幸,位份却最低,心里自然不舒服。”
戴梳心把玩着手中的白瓷杯,那杯颜色纯正如白雪一般透亮,是官窑中最着名的雪瓷,映衬着她指如削葱白皙修长:“谁没有不舒服呢,这宫里的日子都不好过。你看皇后娘娘那样风光,又哪事事如意了。”
她话中带着颓废,顾蓁劝道:“姐姐,这人活着就是要在辛苦中挣出来一线生机,若是心灰意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是啊,你说的是,”
如今已经是五月,海棠早已过了花期,可她的房间里处处搭着绣着海棠的帐幔,陈设着绘着海棠的花瓶,雕着海棠的桌椅。多亏了尚功局的巧手巧思,那海棠姿态各异倒也十分好看。
戴梳心盯着面前桌子上贡着的一支红玉雕成的海棠花出神,淡淡道:“这花儿,也是陛下赏的。”
她这话没有一丝炫耀意味,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又在透过这支花在想什么。
顾蓁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陪着戴梳心静静地坐了一个上午。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却不敢确定,直到了月见进来道:“贵人,传午膳吗?”
戴梳心恍然回过神来,歉疚道:“是我不好,邀你过来却要你陪我呆坐了这么久。若不嫌弃,就在这里用了饭再回去,也是我的心意。”
顾蓁心想她若是走了必然叫戴梳心以为她不悦,便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叨扰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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