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不一定就是会像是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毕竟这一次我们这一次这么及时就把容墨送过来了,而且现在有最先进的医疗技术,还有这么多的医生,容墨一定不会出事的。”
然而虽然话这么说,但是阿黛尔也感觉得到自己话语的苍白无力。
容墨本来是应该当场死亡的,现在能不能捡回来一条命,完全是一个未知数。
要知道,对方显然是非常专业的杀手,使用的狙击武器专门相配的是专门的弹『药』。
如果不是这种狙击弹为了保证一定的精确度所以杀伤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那么现在容墨就不是躺在手术室里进行急救,而是应该直接送到墓地了。
——可能容墨自己都没有想到,本来是为了简桉的身体状况而在巴黎随时待命的顶尖的医疗团队,最后居然成了救治自己的最后一道安全可靠的防线。
简桉无力的垂下自己的脑袋,看着自己干干净净的手心。
不久之前,那里满满的都是鲜血,属于容墨的鲜血,那些鲜血就像是永远都不会流干净一样,那些铺天盖地的血『色』让人觉得窒息,让人透不过气来。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简桉甚至不敢闭上自己的眼睛,因为只要自己稍微有过那么一刻的松懈,面前就会浮现出容墨苍白的面容,和微微一开一合的嘴唇。
容墨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那个场景在简桉的脑海里一遍遍的回放,不能忘却。
走到今天的这一步,有了如此多的错事,都是因为自己。
阿黛尔看简桉的状态不是很好,示意身边的医生进一步给简桉检查身体,简桉却坚定的挥了挥手阻止了阿黛尔。
她必须要陪在容墨的身边,每时每刻,绝对不会和容墨分开。
简桉走出医疗室的时候脚步有一丝的踉跄,但是紧接着她就扶着门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上一次自己这么坐在这里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
简桉静静地注视着手术室的那几个血红『色』的单词。
似乎是苏想容有一次突然发病。
本来应该是一个十分正常的下午,那一天简桉顶着一脸的伤口回到家,苏想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简桉脸上的伤口。
可是不管苏想容怎么问简桉,简桉都倔强的抿紧了自己的嘴,一个字都不说。
小小的孩子,堪堪刚到苏想容的膝盖那里,仰着稚嫩苍白的面容,面对着自己的母亲焦虑的神情还有不停掉下来的眼泪,只是默默地用自己的乌黑的眼睛注视着母亲。
直到简逢意闻讯赶来。
简逢意马不停蹄的回到这个“家”的时候,苏想容正在用棉签一点点的沾着『药』给简桉擦着脸上的伤口,简桉静静地和苏想容面对面的坐着,她不是一个安静的孩子,又是只有几岁的年纪,本来应该是活泼好动的,可是此时此刻却好像是一只精致的洋娃娃一样,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自己的母亲。
对于简逢意的到来,小小的简桉甚至都没有回过头,只是专心的看着苏想容。
“到底怎么回事?”
简逢意来的匆忙,身上的西装还没有换下来,领带都歪了,苏想容叹了一口气,放下了自己手里的棉签,这个温柔的女人在面对着自己的唯一的孩子的时候更是脆弱的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