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拿着最后一盏,已点了火,正一笔一划往上面写名字。灯火在他脸上落了层阴影,影影绰绰的,将他毕生温柔都倾注在了那脆弱的纸上。
这一回,沈棠在她名字旁,看见了另一个名字——常应。
许是驮着两个人的名儿,分量就重了些,那第七十七盏灯就飘得格外慢,懒懒散散,不情不愿。
沈棠仰着头不知看了多久,亦不知常应是何时走到她身旁来的。
只听他问:“看见了?”
“看见了。”她接了话,却不敢低头。
常应又问她:“你既看见了,那为何不肯垂头来看看我?是我不如那灯好看了?”
沈棠便垂了头来看他,眼神轻轻的,落在他身上,还没激起涟漪,就散了。
常应双眼含笑,又过来拉她的手,指着那最后一盏灯道:“去年我也放了,七十七盏全是你的名字,怕你瞧不见。今年你瞧见了,我就自作主张加了自己的名字。因我说了,你我都在,便是真的。”
沈棠仍看着他,没说话。
常应便抬了手,帮她鬓发别到耳后,问她:“我心眼小,装不下别人,从前是你,如今是你,往后还是你。沈棠,你我长相厮守可好?”
这话就同那孔明灯里点燃的松脂一样,烫得沈棠心口一阵一阵的疼。
她看着常应,不敢回答,怕声音发抖,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常应也不出声,仔细看着她,眼里含着笑,含着温情。
沈棠眼尾是红的,嗓子是紧的,声音是抖的:“你又骗我……从前你我都不认识,如何就是我了?你喊的是我的名字,可心里想的却不是我。你想长相厮守的,也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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