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看他左腿石膏纱布的,虽然阿姨和医生都说不严重,心里还是发毛。
她小心抱着孩子往病房里去,轻轻把小薄毯给他盖上。蔚蓝头靠着新儿仔细看他,心里那块烙铁放下来,她的疲惫也漫了上来。不一会,她躺在孩子身边也睡着了。
楼晋承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母子俩一头,睡得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
蔚蓝睡梦里怕压到新儿,缩手缩脚很委屈,人躲到床沿边上,整个后背都掉在床外边。颤颤巍巍,下一刻就要掉下床的样子。
楼晋承摇摇头。他拿了薄毯盖在蔚蓝身上,小心抱着她要往一边陪床的沙发床上放。蔚蓝睡得浅,身体一离床板就醒了过来。看到楼晋承,她揉了揉眼睛,立刻要下来。
“别动,我累了一天,容易脱手。”
蔚蓝更要下来:“我自己走。”
楼晋承难得固执,抱着她不松手:“别闹了,小心吵醒新儿。”
他这么一说,蔚蓝不敢再动。扭头去看病床上的肉团子。
楼晋承把她放到沙发床上,蔚蓝一下子坐起来。楼晋承看着她:“不睡了?”
蔚蓝摇摇头:“不睡了。”
楼晋承点头。看着她不说话。
蔚蓝下巴朝新儿指了指:“我们到外面去说,我有事情问你。”
楼晋承颌首,扶了她起来,两人轻手轻脚的关了门到外面的走廊上。医院里静谧无声,从阳台眺望出去的世界灯火阑珊。蔚蓝问:“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刚过。”
“仁心的食堂除了年末,24小时都营业。味道也还可以。你还没吃晚饭,过去吃一点。”
蔚蓝看了眼身后的门。楼晋承知道她担心什么,手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搭,又收回去,说:“阿姨在隔壁房间,她会照顾新儿。”
“你也没吃吧。”蔚蓝从不怀疑他对新儿的用心,转身就往电梯走,“一起吧。没吃上午饭,晚饭也行。”
仁心的食堂在住院部的隔壁,单单一栋三层建筑,一楼是营养餐,二楼专供病人特餐,三楼是家属的用餐区,和外面的饭店没有什么不同。
蔚蓝和楼晋承要了个小小的隔间,正好两个人,说话方便又不招摇。
菜还没上,蔚蓝接连喝了两杯白开水。
“今天去画廊喝咖啡了?”楼晋承看着她接倒了第三杯水。
她有个怪毛病,什么都能将就着吃点,喝点。再不喜欢也不会挑三拣四的,说这个不吃,那个不吃。就有一样,咖啡,她不碰。哪天喝了一口咖啡,就算是速溶的,她也能喝下两三瓶水,像洗胃似的拼命往肚子里灌。
蔚蓝咬着杯子喝下一口水,被楼晋承按住手:“少喝点,一会吃不下东西。”
蔚蓝挣了挣,没挣过他,摊手往后靠:“谁让你没事给我找邹亚夫的《情人》?我过去发痴,打消陶丽的念头,咖啡是不能不喝的。”
楼晋承眼里闪过一丝难言的光。
他眉间有一丝暗色:“那幅画,不是我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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