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宿星图在震荡中重新排列,苏瑶腰间双鱼佩应声飞出,与萧逸的龙纹佩在空中拼成完整太极图。
蓝光漫过之处,十二座青铜灯台破土而出,灯盏里竟堆满裹着蜡封的卷轴。
";是父亲的字迹!";苏瑶挣开怀抱时踉跄了一下,银链勾住灯台雕花才站稳。
最上层的卷宗用朱砂写着";永昌十二年北疆军报";,封泥上赫然印着镇国大将军的虎符纹样。
她颤抖着剥开蜡层,泛黄的宣纸上溅着熟悉的松烟墨痕——正是父亲教她练字时最爱的墨锭味道,那淡淡的墨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就在这时,她似乎感觉到脚下的地面传来一丝微弱的颤动,仿佛有什么危险在暗中涌动,但她的注意力全在卷宗上,并没有太在意。
萧逸的剑锋挑开相邻卷宗,玄色衣袖扫落积灰:";户部亏空账簿......刑部审讯记录......";他忽然用剑尖挑起半幅残破的诏书,明黄绢帛上";构陷";二字被血迹晕染成诡异的紫红,";当年三司会审的证物,原来都在这儿。";
苏瑶攥着记载军粮流向的密函扑到灯台前,发间银链随着动作叮当乱响:";你看这个!
兵部侍郎与西戎往来的密信,盖的是......";她突然顿住,指尖摩挲着信尾印鉴,";今晨还跪在太极殿哭诉的老忠勤侯府印?";
";难怪他们急着烧了户部档房。";萧逸冷笑一声,龙纹佩突然泛起灼目的红光。
他伸手将苏瑶鬓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沾着晶屑的指尖无意识擦过她耳垂:";待我们......";
整座秘室毫无征兆地颤动起来,青铜灯台突然倾斜着砸向满地卷宗。
苏瑶旋身甩出银链缠住灯柱,却见穹顶二十八宿星图正以诡异的速度逆时针旋转。
那些刚被理清的卷宗突然自发翻动,泛黄纸页在气流中哗哗作响,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在疯狂撕扯。
";小心!";
萧逸揽着苏瑶疾退三步,方才站立处的地砖轰然塌陷。
深坑里涌出的不再是毒液,而是闪着荧光的青灰色雾气,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苏瑶的银链刚触及雾气就蒙上厚厚白霜,玛瑙珠在低温中迸出蛛网般的裂痕。
";有人在催动阵眼。";她将龙纹佩按在萧逸掌心,借着相触的温度画符咒,";用你的帝王血......";
话未说完,整面刻满咒文的石壁突然渗出猩红液体,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那些液体蜿蜒流经之处,原本记录着真相的卷宗字迹竟开始褪色。
苏瑶扑向最近的灯台,发现父亲手书的证词正被血色浸染成模糊的墨团。
";快记!";她扯断银链将玛瑙珠碾成粉末,沾着萧逸剑锋上的血在袖口疾书。
发间的冰晶随着动作簌簌落入后颈,激得她声音都在发抖:";永昌十二年四月,虎贲营调令实际出自......";
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像是巨兽在深渊中翻身,让人不寒而栗。
九盏青铜灯接连倾倒,燃烧的蜡油在地面汇成诡异的图腾。
萧逸突然抓住苏瑶书写的手腕,剑锋指向正在融化的星图:";坎位的玄武七宿消失了。";
苏瑶顺着剑尖望去,瞳孔骤然收缩——那些用鲛人膏绘制的星宿,此刻正像遇热的雪片般消融。
苏瑶心中一紧,在这紧急时刻,她知道必须保护好这份关键证据,周围环境不断恶化,传送阵是目前唯一能将证据送出危险之地的办法,于是她反手将记载关键证据的袖帛塞进萧逸衣襟,沾着血雾在龙纹佩上画传送阵:";先保......";
整座秘室突然倾斜四十五度,堆叠的卷宗如雪崩般朝深渊滑去。
苏瑶足尖刚点上摇晃的灯柱,腰封暗格突然迸出母亲遗留的纸笺。
泛黄的宣纸悬浮在空中,那些娟秀小楷正化作金粉流向石壁裂缝。
";瑶儿抓紧!";
萧逸的剑穗缠住苏瑶手腕,两人借着气浪翻身跃至相对完好的乾位。
苏瑶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石壁,突然感觉腰间龙纹佩烫得惊人。
她低头看见玉佩投射的光影里,父亲临终比划的手势正与萧逸结印的姿势重叠成完整图腾。
当二十八宿最后一颗星消失在雾气中时,青石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那些承载着二十年阴谋的卷宗,正在裂缝中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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