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将灯放得那么远?”低沉的男音响起,萧凝挽被惊了一跳。
“陛下怎么来了?”这时陛下不该是在承露殿吗?
景和帝没说话,只看着她。
她压下心中的疑惑,轻手将唐煜之递给阑禾,“抱去次间。”
等阑禾将唐煜之抱离了明间,她才扬声,“掌灯。”屋子里瞬间亮堂起来。
楠若将侍女们都带了下去,屋子里便只余了他们二人。
“陛下来了泽兰宫,承露殿那边……”钱芸芸可还在承露殿呢。
景和帝眸光微闪,“我没去承露殿。”他从紫宸殿出来就直接来了泽兰宫。
萧凝挽更是诧异了。
“可今日是钱美人侍寝的日子。”若是钱芸芸知晓陛下来了泽兰宫,只怕要气绝了。
“改日再召她。”他今日是着实不愿去旁的地方。
萧凝挽秀眉微蹙,“陛下这几日可是有什么心事?”平日里景和帝不会如此任性。联想起这几日景和帝的倦态,萧凝挽更为疑惑了。
在萧凝挽的面前,景和帝倒不必顾虑许多,他眉毛紧皱,“这些日子午憩时总是睡不安稳,好似做了一个深沉零碎的梦,醒来却又什么都记不得。”
闻言,萧凝挽总算知晓了他为何这般疲累。
午憩若是没睡好,那简直比未睡午觉更觉混沌乏累。
“约莫是这些日子太过劳累的缘故,陛下也该多歇歇。”这几日景和帝虽都在泽兰宫,萧凝挽顾着她政事忙碌,两人都是和衣而眠。
景和帝也不觉有他,大抵真是自己太过忙于政事,导致百日里头也梦魇了。
“陛下出来可寻人知会钱美人了?”别钱芸芸此时还不知晓景和帝来了她这边。
景和帝眉毛微蹙,方才出紫宸殿时,李忠玉已然提醒她该去承露殿,可他心里总是放不下泽兰宫这边,就过来了。
见他沉默,萧凝挽便懂了,召来薛灿去承露殿知会孙尚寝。
“此番陛下冷落钱美人,中书令一家怕是不依的。”她是万万没想到景和帝来了这一手。
他此时也有些懵,不知晓自己当时怎么就由着自己来了泽兰宫。可细细一想,若是自己此时在承露殿,只怕心心念念的还是泽兰宫里头的妻儿。
“改日再召幸她罢。”这几日,他约莫都是不愿去旁的地方的。
“陛下此法恐不能服众。”若是本身景和帝没打算召幸钱芸芸还好说,可如今人已经去了承露殿,他又来了泽兰宫,中书令只怕回对景和帝心有微词。
景和帝皱眉,看向萧凝挽。
“总归钱美人是中书令的长女,只为美人,位份终究低了些,陛下不妨晋一晋她的位份,也好堵住悠悠众口。”于她而言,她是不愿钱氏等人晋位的,可凭她们的家世,晋位也是迟早的事,与其日后她们得了宠爱由景和帝提出,还不如她现在就说呢,还可以解了现在这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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