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一扫而光，眼膜中取而代之的，是如墨一般的深沉。
拿起手机，接下，放在耳边。
她没说话，甚至没吭声，等着对方开口。
电话那端，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萧洛熙心紧了紧，沉默半响，才开口唤她：“冉冉。”
“你在C城。”疑惑的话语，称述的语气。
萧洛熙长密的眼睫轻颤，“是。”
即使一早就已经猜到了，可现在听到他亲口承认，冉墨白心里还是激起了不小的波动。“那锦锦呢？”
“他有人照顾。”萧洛熙模棱两可的回答。
冉墨白沉默了下，眼睑低垂，开口的声音很平静，泛不起一丝涟漪，“听说你赎回了凌姬，她现在在哪，我能不能见见她？”
“死了。”萧洛熙薄唇轻抿，声音跟她一样，异常的平静。
却是让冉墨白愣住，“你让人动的手？”
“自杀。”又是平静的两个字。
冉墨白听到这却是忽然笑了，笑得意味不明，“所以殿下你又何必做无用功呢？”
萧洛熙眉头紧锁，终是在无法强装镇定，“冉冉你能不能别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是人，我心也会疼！我不奢求你现在就原谅我，但真的连一个机会都不能给我吗？”
冉墨白下意识攥紧衣摆，清亮的双眸被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覆盖。“都说冷血的人，是因为没有感情。不管凌姬对别人怎么样，手段有多阴险，但她爱你是不争的事实！
而她的死，你却丝毫不在意。就像当初，你把我推给祁浔夜的时候，同样的连眼都没眨一下。现在又来说这些，殿下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她平淡无波的话，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凌迟着他的心，连呼吸都是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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