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为什么是你。”
陈东面色复杂的看着夜十三，脑海中满是不敢相信，拿着刀刃的手都在颤抖着，脑袋里乱的跟浆糊一样。
他刚刚打算痛下杀手，结束这段孽缘，杀了这个女人为苏倾城报仇，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瞥见了黑色刀刃上的一个“十三”的符号。
这个符号，他记忆深刻，因为当初那颗打伤夜六救了他的子弹上面也有这个符号，一模一样！
再联想到这个女杀手擅长使用狙击枪，他不由呆住了，种种证据表明，当初救了自己的人就是眼前这个暗夜联盟的女杀手。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要杀便杀。”
面对陈东的质问，夜十三脸色难看，几乎冲着陈东咆哮了起来，虽然她竭力的装作冷静，但是躲闪的目光还是出卖了她。
“为什么？”
陈东语气复杂道，这个女人明明是暗夜联盟的女杀手啊，怎么会打伤暗夜联盟的人救自己，这完全说不通啊，而且她不是一直想要杀了自己么？
可是为什么要救他，明明只需要坐视不管就行了。
“你！”
看着陈东漆黑的眸子，夜十三一怔，眼底掠过一丝痛苦之色，别说陈东了，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对陈东下不去杀手，甚至会背叛组织背叛王也要救这个糟践了自己的男人。
“因为我要亲手杀了你，我要让你死在我的手里，可是我现在失败了，要杀要剐随你便，动手啊。”夜十三咆哮道，绝美的脸蛋上满是怒色，吼完，再一次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
这一刻，她无比的痛恨自己，她明明有多次机会杀了陈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会下不去手。
以前的她，在杀死目标的时候也从未心慈手软过，可为什么仅仅跟这个男人有过一次孽缘，却始终下不去手。
她明明知道，杀了陈东可以维护暗夜联盟的声誉，可以让王开心，可是她却下不了手。
她明明知道是眼前这个男人夺走了自己的第一次，让她失去了成为王的女人的资格，可她却还是迟疑了，下不了杀手。
甚至只要将他身怀麒麟玉的消息告诉王，王就能夸奖她，可是为什么自己却说不出口，甚至希望这个消息永远烂在肚子里。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窝囊无比，明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可为什么还是那么做了。
她很迷茫，痛苦，无法接受自己的懦弱。
甚至，连自我了结的勇气都没有。
“你走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东复杂的声音传来，夜十三感觉浑身一轻，睁开眼，陈东已经松开了她，转身准备离去。
“你为什么不杀我？”
夜十三怒道，她以为自己就要解脱了，可是陈东却放弃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杀我？”陈东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让夜十三一怔，哑口无言。
刚才为什么不杀陈东？
她不知道，因为她明知道自己心里爱慕的是王，也是陈东毁了自己的清白，永远失去了成为王的女人的资格，她对陈东心中的恨意很浓，无时无刻不在想杀了陈东。
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却迟疑了，至于原因，他自己也不明白。
“回答不上来吧。”陈东淡淡开口，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复杂，“我也不知道，可能，我只是不想欠你吧，你放过我两次，这次算我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