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双腿发软，身子不断的哆嗦，身子阵阵发虚。强忍着身体的不舒服，抬头冲司裕一笑，道：“不太好啊……”
这一次化疗比上一次强烈很多，杜衡都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骨头好似被人用铁钉狠狠地敲进骨髓里，扯着神经发疼。牙齿直直打颤，没办法好好说完整一句话。
司裕让杜衡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可杜衡怎么也睡不着。浑身疼痛，翻来覆去好一会儿，起来坐了一会儿又躺下，还是半点睡意都没有，越疼越精神。
仿佛身体都在跟他说不要睡下去。
这反反复复重复了好几次这种动作，实在是睡不着，杜衡才爬起来到外面跟司裕坐会儿，想着说跟他聊聊，分散一下注意力。
见杜衡起来了，司裕连忙关心地问了一句：“睡不进去吗？”
杜衡点了点头，喉咙干涩难忍，说不出一个字，只能靠点头或摇头来回答他。
“你要不要喝点水？”
杜衡点了点头。
司裕起身给他到了一杯水，杜衡接过水，礼貌性地冲他点了点头。接过水的双手控制不住地抖动着，杜衡努力的让自己不要抖得这么厉害。
“杜衡，说真的考虑一下住院吧。”司裕看杜衡这个样子，实在是怕他哪一天晕倒了。
杜衡捧着纸杯，不说话。双目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可能觉得自己可以撑得下去，但如果你回去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这边没有那么快能帮得上你。”司裕说，“我也是为了你好，毕竟这次的化疗比四年前来说，要疼很多。我相信你自己也有感受到。”
司裕这些话并不是为了吓杜衡，确确实实是比四年前的化疗要重很多。副作用来得也很快，频频来袭。
“你如果住院的话，我们能够第一时间给你安排最好的治疗。”司裕向他解释。
前不久他们医院刚开完会，他们院进口了国外的一些设备和新药，或许还能针对杜衡这种病情能够减轻痛苦。
作为朋友，他自然也希望杜衡好，每次见杜衡到医院做化疗这么疼，他看在眼里也不好受。
杜衡抿了抿唇，还是不吭声。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没听进去。
“你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也不会因为你住院这点时间就变味了。况且身体重要，早点康复，早点和他回家不好吗？”司裕耐心劝解，他不明白杜衡在在意什么。
苍白的薄唇微微动了一下，人儿很努力地将字咬清楚，凑成完整的一句话：“那、治疗费用，我不想让他帮我……出。”
杜衡很看重钱，到现在也是如此。
努力的想要跟贺容琛在同一水平上，不想对他有亏欠。
司裕一怔，他无法反驳杜衡的话。
新药物的费用比之前的要高，如果要住院的话，费用高额的更不用说。司裕稍微有些理解杜衡的想法了，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杜衡现在没有工作，花一点钱都肉疼极了。
他垂着眸，不想承认这种无奈，却又不得不承认。无奈的只能扯着嘴角，努力地对司裕笑一下，让他不要担心。
正当司裕想要说些什么，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费用我来帮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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