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张牧澈为什么要把他的那些事情爆出来，其实在听到张牧澈跟贺容琛说的那一番话为止，他就已经摸清楚整件事的脉络了。无非就是张牧澈气不过他跟贺容琛在一起了，想要自己在贺容琛面前更加狼狈罢了，这好让贺容琛能够更加清楚的认识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贺容琛一怔，干巴巴地张了张嘴，“你知道？”
杜衡沉默了半秒，动了动红艳的薄唇，缓缓道：“嗯，我知道。”一开始杜衡只是没有想过那个人会是张牧澈，但是现在这么一想，张牧澈有他以前跟孟方榕在一起的那些照片，完全不出奇。他们是一个高中毕业的，再说了能够得到以前的信息，除了跟之前那群人混在一起张牧澈会有，还能有谁？
“他跟我一个高中，知道那些事不奇怪。”他说，“而且你之前那么喜欢他，你之前都不看我一眼，现在还跟我在一起，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吧。”说到这里杜衡不由笑了笑，他清楚的明白张牧澈有多恨他，也知道之前的贺容琛多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么说吧，就比方说我看到孟方榕跟他老婆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心情，你应该懂吧？”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他跟张牧澈始终不同。不同的是他是曾经真的被深爱着的，才能这么有恃无恐，而杜衡不一样。“他如果不是还喜欢你的话，也不会有那些反应，我能理解。”
他能理解，但是没办法原谅张牧澈的所作所为，也没办法原谅贺容琛早就知情的不作为。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他们这么摧毁他喜欢的事物呢。
贺容琛抱着他，猛地感觉怀里的人和自己所认识的不一样了，搂着他的手更加用力了。
“你早就知道这些事他做的，但是没有告诉我，难道你不觉得我会多想吗？”杜衡转过头看着贺容琛，质问的眼神深深地砸痛贺容琛的心，他不知如何作答，也不敢作答。
半天，才扯着嘴角吞吞吐吐的说：“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
他知道那件事是张牧澈做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想那么多，甚至没有想过要告诉杜衡，而是决定自己私下去找张牧澈谈话，想着私下解决这件事，不让杜衡难过。
听到贺容琛的这个回答，一直在心里默默掂量贺容琛的态度，也算是有了个结果。杜衡看着他，心中充满愤懑又无力。他气贺容琛处处在为那个人着想，又气自己连质问贺容琛的时候都这么心软。
“我……我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杜衡轻轻地推开贺容琛，脱离了他的怀抱，低着脑袋不再看他，“我想我再问下去，会跟你吵起来。”
“我当时没有告诉你，只是不希望你好不容易从那些人说的话走出来了，又要再听到这件事。”贺容琛着急的向杜衡解释，他怕杜衡不信他，他也没有想过要隐瞒这些事。“我不想你再因为这些事难过，我想你高兴。”
他想杜衡高兴，想为杜衡做些什么。
“可事实上我不高兴，也是因为你，贺容琛。”杜衡低声说道，心情像是被狠狠地泼了一桶冷水一样。“我知道我不应该去计较这些事，但是今天看到你这么紧张他，我还是会觉得难过。回来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站在那里的人是我呢？”
对啊，如果今天跳下去的人是他的呢？换做四年前的贺容琛也会这么紧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