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软怕硬向来都是这个理，不管在哪里都是。
“有时候回到学校，抽屉里都是塞满刀片的。被人打，泼脏水都是常事了，只不过用烟头烫，还是第一次。”说着，杜衡摸了摸背后的伤疤，笑了笑。
贺容琛说不出话，这些事情他在大学的时候也有见过，有些人看不爽杜衡常常这样欺负杜衡。
“没什么疼不疼的，我已经没感觉了。”杜衡走出卧室，浑身像是被抽掉力气一样，突然站不住，无力的靠在墙上。
贺容琛紧跟在后面，眼疾手快的扶住快要倒下的杜衡。
杜衡抬头冲贺容琛笑了笑，轻佻的问了一句：“是不是很难看？”
“不会。”
“别骗我了。”杜衡摇了摇头，他不信贺容琛说的话。“我自己知道丑。”
背后的伤疤，他自己知道有多丑，丑到他自己不想看下去。
“我不骗你，”贺容琛哑着嗓子，声音跟着颤抖，“真的不骗你，以后我都不骗你……别这么说了。”
杜衡摆了摆手，要贺容琛把他扶起来，扶到沙发上坐着。
杜衡知道贺容琛现在在想什么，他不会去问，不问贺容琛在想什么。
那时候到底有多疼，他已经忘了。
时间越久，他越不想想起来。
“你骗不骗我都无所谓了，”他说，“反正我也没少被你骗。”
贺容琛说的话，他已经不敢全信了。
“杜衡……”
“我不想去计较这些，所有事情都是我的错，你也别想这么多了。”
他不愿再说些什么，怕说下去贺容琛不开心，怕自己听到不想听的。
“我以后都不骗你，真的！”贺容琛急了，杜衡摆明就不相信他。
他怕了杜衡不相信他，怕杜衡难受。
杜衡不说话，微凉的手覆在温热的大手上，他笑了，笑得不切实际，这么难过，让人心疼。苍白的笑意带着这些年的无奈和疲倦，渐渐的，贺容琛已经想不起杜衡最近开心的时候笑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信我，就一次，好吗？”贺容琛怕的心肺都要扭在一起了，“给我一次机会好好待你吧，杜衡。”
“你不就仗着我这些年还喜欢你吗？”苍白的唇瓣微微张合，“可我这又丑又脏的人怎么入得你眼呢？还是说看我这病秧子觉得好欺负，还想再骗几次？……你骗了我这么多次，我都深信不疑。哪一次我不是听你的？”
喉咙一哑，干的厉害。
“我配不上你，入不了你的眼的。你喜欢的，是那种清爽又干净的人，带出去也有面子。不是我，要我的话就不会像你这么傻，看到这病秧子在你面前晃啊晃还能这么坦然，还说要照顾他。”
他是什么货色，他总算摸清楚了。
入不了贺容琛的眼，他最清楚了。
“我们重新来过，重头再来！”贺容琛不依不饶，紧紧握着杜衡的手，“我喜欢你！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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