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来的助理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吓傻了，还不等他回过神来，蓝怀山顺着炸出来的缺口回到楼内，收回了钩索。
“董事长，这……”
助理刚开口，蓝怀山立刻打断道：“应该……不！一定是李松柏！快查，集团的数据库核心数据有没有被盗走，还有，去全国各地投毒的人安全撤离了没有！”
“是！”
雨水顺着破碎的窗框倒灌进来，在蓝怀山脚边汇成浑浊的水洼。他站在窗前，西装早已被雨水浸透，昂贵的意大利皮鞋踩在玻璃碎片上，发出令人牙酸的碾磨声。
“董事长……”助理的声音在身后颤抖，“技术部确认了，数据库核心区的访问记录显示……”
“说重点。”蓝怀山的声音比雨水更冷。
“白小姐的神经毒素合成公式……被带走了。”
蓝怀山微微眯起双眼，继续道：“还有呢？”
助理战战兢兢，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您派出去的四组投毒的，只有一组成功撤离，余下三组……都被当场抓获……”
蓝怀山猛地转身，助理被他的眼神吓得倒退两步，后背撞上摇摇欲坠的文件柜。柜门弹开的瞬间，数十份标着“绝密”的文件夹哗啦散落，其中一份摊开在地——正是二十年前他在南境战场的授勋照片。照片上的年轻军官搂着个瘦骨嶙峋的小女孩，笑容温暖得刺眼。
蓝怀山此时如同一座活火烧，随时处于爆发的边缘，助理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说道：“董事长，神经毒素样品还有不少，咱们的人也投毒成功了，就算白小姐被掳走了，咱们还是有和官方谈条件的资本……”
“放屁！”蓝怀山怒吼道，“你以为咱们现在是在和谁作对？有能力源源不断的拿出神经毒素，或许上面还会忌惮我们三分，就留了一点样品，你猜他们是会慢慢和我们谈，将投毒事件大事化小，还是以最快的速度灭了我们销毁剩余的样品？”
“去把……”蓝怀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色的血丝，“把实验室毁掉，毒素样品用中和剂处理掉……还有，地下冰库里的实验体处理掉，用王水。”
助理瞪大眼睛：“可高禧楠也在里面，尸体上的毒素……”
“现在！”蓝怀山一把掐住助理的脖子，将他抵在墙上。雨水顺着两人紧贴的身体流下，在瓷砖地面绘出扭曲的图腾，“除非你想和他一样变成实验体。”
窗外又一道闪电劈过，照亮蓝怀山半边染血的面容。助理惊恐地发现，董事长的瞳孔正在不正常地扩张收缩，眼白上爬满蛛网般的血丝——就像曾经他处理过的那些来路不明的“实验体”临死前那狰狞可怖的模样。
窗外一倒闪电划破天空，蓝怀山看着外面滂沱的大雨，恐惧与不安将他包围。
自己这一阵又输了，可是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开始输的？这场战斗是否还没有结束，后面自己还会损失多少？能否补救？
冰冷的雨水洒在他的身上，他在窗前久久伫立，脑海中思绪乱飞，却始终理不清头绪。
“李松柏，真是好算计……”蓝怀山微微眯起双眼，双眼中凶光毕露，“用一座城的人来给我设套，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被清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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