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刚刚的那个问题愚蠢至极，全然无用。
可是这个问题至少证明了一点：宋琰对她的确有所隐瞒。
他不是说自己和苏晨昕没有关系吗？
那么那个纹身，他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难道是因为苏晨昕说的话全然都是真的，这个“晨曦·皎月”确实是他们恋爱的起点，是他们结缘的开始，记录了他们过往的每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
要不然他怎么不能心平气和的说出来？
而且这个纹身的开始，是一个正义，他就那么的无可奉告？
林染在问出口前，有想过很多事情自己是不敢问的，生怕知道他们爱情里的甜蜜，那么就琐碎问一个与他们爱情最无关的开端。
可是宋琰的冷静和干脆，让她诧异了。
林染觉得苏晨昕的话许是真假参半，也许救人是真的，恋爱是假的。
可是宋琰的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么后面的，她又该怎么用自己的遐思去信他呢？
如果他的解释很流畅，说的话都有逻辑，拿出他平日里在商场上的作风，也许再加上一点诱哄的技术，她都觉得比此刻的心情要舒服。
可是偏偏这个“正义”的故事，都不能说，那么他还有什么能说的呢？他那是对过往的尊重，所以不愿意欺骗？
苏晨昕的很多话都是对的？
那个纹身当真是他们爱情的开始？
一个人想要隐瞒着什么，那么就有他所在意的什么，林染从不怀疑宋琰对自己的爱，可是那份爱里有多少的纯粹？她不明白。
他在意她，她看得出来，可是他好像也很在意苏晨昕，在意到他不想否认和欺骗自己和她的过往。
这样子的他应该让人佩服，可是他为什么要说他和她没有关系？
宋琰终究是不懂她心里在意的是什么？
她能接受他的两边求全，可是唯独不能在意他的不诚实。
如果他和苏晨昕有过往，那么那个纹身就应该索性的全盘托出，不要有所保留，她可以接受那个“正义”的英雄救美而萌芽出的爱情。
可是他偏偏隐瞒了。
林染想起自己和宋琰初时相遇的荒诞和无稽，这当真不像是一般爱情的开端，他们俩人之间没有一点美丽的邂逅，也没有浪漫的相识经过。
有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的目的去赶赴。
他们就像是在完成人生之中的任务。
她觉得自己真的如同苏晨昕的话里那般，她不过是奶奶钦定的人选，是他成为宋氏集团董事长的一个先决条件，也是他满足长辈欢心的一个交换。
苏晨昕的话，要是直白一点，那就是在告诉林染：她被宋琰选择的原因只是因为她合适成为一个人的妻子。
很多人会期待自己会成为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可是没有一个女人会觉得这成为他们结婚的原因会是个夸奖。
有些想法继续无法控制的滋生。
林染在想宋琰在苏晨昕面前描述的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难道他真的会说她不过是奶奶强要他爱上的女人？
或者他对苏晨昕也是同样的不真实？
无边的夜色笼罩过来，将她此刻的心情弄得一点颜色都没有，心里交错的是复杂，林染极其讨厌现在的自己。
……
深夜里，祝思颖请来的公关团队终于来到，他们提出了一堆的解决方案，不过林染无心去听，只由着沈珂鸣和他们激烈的交涉。
也不知道是聊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