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霜看了他一眼，面色无常，仿佛那点悲凉是她脑补出来的。
视线又放回尸体上，林秋时主动说道：“这具尸体10岁，是目前为止年龄最大的一个，尸体是三天前在一个施工了一半的工地内发现的。”
“哪个工地？”沈清霜装着一副好奇的样子打听情况。
林秋时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西田区最北边的一个工地，在边缘接近农村，所以人比较少。但是这工地前段时间出了点事，现在处于半报废的阶段。”
“工地平常没什么人，只有一个看门大爷，是大爷养的狗闻到了血腥味，才发现的尸体。发现尸体的时候已经死了两天了，你看这里。”林秋时将女童的尸体翻过来，背面朝上。
沈清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背上是一些斑驳的青紫痕迹，看着并没有什么异样。
“这里怎么了？”
林秋时抓着她的手按在了尸体背后，手下力道逐渐加大，可以摸到一个凸起的尖锐骨节。
随后放开她的手，问道：“有什么发现？”
“断了？”沈清霜想了一下，犹豫的开口问道。
“没错，人的脊椎是支撑身体活动的关键。从脖子到会阴，完整的一条，可以触及，可是这里是断掉的。”
“脊椎断裂并不会立刻死亡，而凶手很享受这种让人痛不欲生的感觉，会让他更有快感。凶手很聪明，选择从背部而不是颈部，因为颈部断裂会直接死亡，这样会影响他的发泄。”林秋时面无表情的分析道。
沈清霜听得后背发凉，偏偏面前这人说话的时候不带一点感情色彩，忍不住问道：“你学的不是医而是犯罪心理学吧？”
林秋时听了她的话笑出了声：“不好意思，我闲着没事钻研过一些犯罪心理学的书。”
“那照你这么说，头上的钢筋并不是致命伤？”沈清霜又将话题引导了回去。
“你好像很好奇？”林秋时抚了抚脸上的金丝眼镜，锐利的目光看向了她。
虽然她确实很好奇没错，但是不是你自己先在那里说个不停的吗？约会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能说！
“没有，我只是想知道这些变态是什么心理想法，你不想说就算了。”沈清霜将视线从他身上挪开。
林秋时继续说道，半点不提方才的事，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问：“凶手先是慢慢折断他的四肢，享受她脸上痛苦的挣扎。随后才折断了她的脊椎，脊椎断了的人没有救治坚持不了太长时间，更何况是一个断了脊椎并且还在承受暴行的十岁幼童。”
“头上的钢筋是在尸体咽气后插入的，也或许是在快咽气的时候，内心的暴虐欲发泄完了，自然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语气平静的让沈清霜以为他在说今天吃了什么，法医都这么变态的吗？
林秋时斜了她一眼：“见多了就没什么感觉了，虽然我本来就没什么感觉，但是你习惯就好。”
“你工作的时候都这么多话吗？”沈清霜忍不住问道。
“人嘛，碰见自己感兴趣的事花多点不正常吗？”
林秋时的反问让沈清霜打消了疑问，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对了，忘了说了，前面发现的两具尸体都有脊椎断裂的情况。第一具是在一个月前，就是我们去完酒庄回来的第二天，在河里发现的，第二具是在半个月后，一个公园的小树林，死状跟这个差不多，你要不要看看？”
沈清霜摇了摇头，她可不想做噩梦：“这些尸体家属们不会领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