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既退,焓渊帝独留下帝炎与帝清往后殿而去,从朝堂大殿中陆续退出的大臣们相顾看过后,三三两两地结伴同行,也是不免絮絮议论起近来之事,于政绩国交之外,今日还有另两桩新事也是入了群臣之口。一是六皇子和九皇子明日代帝回迎帝师舒格子进都之事,这其二,便是胡美人谋溺宫女一事了。
后殿,帝炎和帝清双双站定在台下,焓渊帝任陆喜服侍着褪衣润茶之后,这才抬手挥退他便看向了底下的两个儿子。
帝炎一身宫装加身,微垂脑袋笔直站定着,恭谨而肃穆,而立于他侧的帝清却是显得放松得多,仍是那般偷着些许慵懒的闲适于清雅。
在两个儿子间打量着扫了一番,焓渊帝最终是先将目光落定在了帝清身上:
“老九,既上了早朝来,何故还穿得这般随意散漫!?”
帝清微楞着反应了一下后,抬手掩口地轻打了个哈欠,就低头瞧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
“父皇向来心疼儿臣,儿臣今晨歇起,便觉燥热,一入水洗面,鼻血竟还淌了血,且今日瞧着又是一高阳晴天,儿臣便放纵地穿了这一身行头来,想着,散热凉爽些,回府的路上也该是好脱些!是儿臣娇懒成性,连点儿热气都受不得了,折损了皇家颜面。”
帝炎听得他轻缓的说辞,低垂的眉眼闪过一丝不屑的讥讽之意,却是抬头看向焓渊帝就帮护着他开了口:
“父皇,九弟自幼便耐不得热,虽近来也落了些雨水,可今夏的热气也确是来得早了些,儿臣现也有些出汗了!”
帝清转眼看向他就有些玩味地轻笑了笑:
“六哥可莫跟我学了去,也惹得个放浪形骸之名!”
“岂会?九弟你常与街民亲善,竟不知世人皆言九弟最是清雅悠然,又怎生会落得个放浪形骸之名!?”